女人笑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還沒張嘴就聽一樓旁邊廊側嘎吱一聲,白玉京從角房裡推門出來了。
他的目光自然和兩人對上,微一凝滯,緊接著快步走到了顧行馳身邊。
從他出現開始,蕭放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身上。倒不是說敵意提防,看起來更像是……疑惑。
顧行馳下意識往白玉京身前攔了一步,擋住他大半個身子:「兩位是認識他?」
對面人微頓,片刻後搖了搖頭,應玄道:「只是看著有點眼熟罷了。」
顧行馳心說我老婆都長成這樣了,漂亮到簡直過目不忘,能只是眼熟?這理由真是扯謊不打草稿。不過他看對方確實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便沖角落裡一直暗暗提防的夥計打了個放鬆的手勢,上去牽住白玉京的手:「兩位有需要的話隨時知會,我們就先上樓了。」
話落也不等對方反應,拉著白玉京就往樓梯方向走,剛一邁上樓梯,忽然就聽身後那個叫蕭放的男人突然說話:「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蕭放說話語氣倒是挺正常,也沒什麼鄙夷譏諷,奈何就是這話實在不好聽。
顧行馳回頭,眼神冷冷的:「我當然知道,他是我愛人。」
蕭放聞言驟然一頓,前面一直溫和的應玄臉色也變了,緊接著蕭放眉頭蹙起來,看起來非常不贊同的樣子。
「你是人。」他說。
廢話,顧行馳心說難道我老婆就不是人了嗎?
這話他還沒出口,倒是旁邊的白玉京先動了,他淡淡瞥了蕭放一眼,輕描淡寫:「我也是人。」接著也懶得理會二人,帶著顧行馳徑直上了樓。
「這倆人到底是什麼什麼毛病?」屋裡,顧行馳憤憤的,「林如西這給介紹的什麼人,怎麼還針對上普通百姓了?」
白玉京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顧行馳一眼掃過去:「不會又是你的哪位老熟人吧?」
小白搖搖頭,只道:「他們沒惡意,估計只是工作需要。」
顧行馳沒聽明白,他們不是處理特殊事件的專家嗎?難不成還能有什麼透視眼看出小白身體裡有蟲子??
「我可能知道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
白玉京想了想,問顧行馳:「你聽過斷形嗎?」
顧行馳目光茫然。
「簡單來講,就是把能夠威脅到人世存在、一些即將化形的特殊存在處理掉。」
白玉京這樣說顧行馳就有點明白了:「怪不得他看你的眼神是那種感覺,合著他以為你是成精的妖怪?」
這種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也不是沒有,曾經在礦場的時候,胡主任不還以為他老婆是妖女,只不過……
顧行馳撇了下嘴:「明明就是專業幹這個的,居然還能認錯,看來專業水平也不過如此。」
白玉京摸摸他腦袋,安撫道:「他們有他們的判斷機制,沒有必要較真,日後應該也不會再碰上。」
這倒是事實。顧行馳舒出口氣,往白玉京懷裡拱了下,手指勾出白玉京脖頸間的紅繩,抓住他的手指,一齊纏繞紅繩間:「我們下午就出發,聽說布達拉宮金飾非常有名,我給老婆買大金戒指戴。」
白玉京彎眼笑了下,氣質溫溫的,哪裡像什麼妖怪:「好。」
他們沒有時間在這裡停留太久。
下午,顧行馳留了金喬海在這裡照看全局,自己則和白玉京帶著沈昭等一干研究所隊員,先一步驅車到達紅河火車站,緊接著坐高鐵到達昆明南,最後從昆明機場出發到達四川天府。
落地已經是夜晚,當日已經沒有去往西藏的紅眼航班,他們只能等第二天一早的飛機。
對於鄧秋明被附身後所說過的話,顧行馳是基本相信的,畢竟唐易是在扎達縣托林寺附近消失,他也是從普蘭地區撿到的白玉京,兩塊區域地理位置聯繫緊密,肯定有某種關聯。
夜晚,眾人住在機場附近的快捷酒店。顧行馳和白玉京住得大床房位置還算不錯,視野很好,在陽台上能看到遠處的停機坪和更遙遠的地平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