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可我不想。&rdquo
顧馳望著她不出聲,池純音以為他應下來了。
殊不知第二日他給她拿了一袋子錢。
池純音被嚇得變了臉色,根本不敢接,說什麼也要顧馳收回去。
顧馳有些不耐煩:&ldquo你要怎麼樣?&rdquo
&ldquo反正我不能收。&rdquo
池純音手頭不如他那樣寬裕,可清楚這樣的不義之財是萬萬不能收的,與顧馳非親非故,收他的錢像什麼話?
顧馳臉色不好看:&ldquo不識好歹。&rdquo
她氣鼓鼓說道:&ldquo你娘偏寵你,有什麼了不起的。&rdquo
顧馳更氣人了:&ldquo怎麼,你娘不給你銀子嗎?&rdquo
池純音立即沉下臉,顧馳見好就收。
後來她和他講,她娘早早規劃好了,家裡的鋪子莊子都要留給哥哥,準備她的嫁妝甚至不及大伯一家留給堂姐的一半,她只能能省則省。
顧馳當下沒說話。
第二日,顧馳怒氣沖沖地來找她算帳:&ldquo都怪你,我今日輸錢了!&rdquo
池純音只覺莫名其妙:&ldquo和我有什麼關係,誰讓你流連賭坊,輸錢也是遲早的事。&rdquo
&ldquo我早叫你把繡個新的香囊給我,你是怕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rdquo
池純音的繡工不錯,長寧郡主很喜歡,顧馳說她繡的香囊能讓他在賭坊如魚得水,自帶好運。
她從不信這些謬論,上次丟了之後,再也沒給他新的。
顧馳說:&ldquo這樣,我買還不成,一個百兩,每月換新。&rdquo
池純音當下就明白他是要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錢,她不能收,拒絕了他人傻錢多的要求。
顧馳也不惱,格外有耐心,繼續去賭坊輸錢,掌柜的都拿他當散財童子。
池純音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樣糟蹋,囫圇著答應他的要求。
顧馳在那之後再也沒輸過錢。
其實池純音知曉,顧馳是怕她心生負擔,日後再也不來了,這樣他便不好與長寧郡主碰面。
每月拿的一百倆也放在自己的櫥里,沒動過分毫,本打算顧馳與長寧郡主成婚還回去,結果長寧郡主遠嫁了,這錢也成了指控她的罪證。
池宜問道:&ldquo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還以為你們二人真有什麼呢!&rdquo
&ldquo怎麼會!哥哥那樣的混帳,平日裡與嫂子也是蜜裡調油。顧馳在長寧郡主面前,也是話音放軟,那樣子和他平日簡直是兩模兩樣,姐姐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有多混帳!&rdquo
就算長寧郡主每回勸顧馳入仕,顧馳再不耐煩,也只是敷衍應付不會說半句重話。
池純音癟癟嘴:&ldquo姐姐不知道,他上次不小心碰了碰我,避之如蛇蠍!&rdquo
&ldquo如今顧馳與郡主無緣,你才是要嫁他的人,要一輩子生分下去嗎?你如今高嫁去英國公府,背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一人難免顧此失彼,要是能讓世子心裡有你,那就好辦了。&rdquo
她猛地搖搖頭,並不認同:&ldquo你還記得歸德將軍之女,李意彤?&rdquo
歸德將軍之女與英國公有過命的交情,李意彤與顧馳自幼一同長大。
李意彤與汴京其他小姐截然不同,身姿高挑,時常穿著騎服,女兒家的柔美與男兒的凌然氣質在她身上良好的融合,頗有武將之後的氣質。
即使為人英姿颯爽,池純音也敏銳瞧出在顧馳面前,李小姐的女兒家心思。
那日,她又正好撞見李意彤向顧馳訴心意。
&ldquo我娘問我,願不願意留在汴京。&rdquo
李將軍不日便要舉家搬至塞北,協助鎮北候防禦邊關,李意彤此意就是變相詢問顧馳,願不願意娶她。
李意彤眼神熾熱,期盼都要溢出,但顧馳則眉目冷清,二人之間似是有道明顯的界限,分隔的一清二楚。
顧馳並未回話。
李意彤聲音有些顫:&ldquo是因為長寧郡主?&rdquo
&ldquo此事與你無關。&rdquo
李意彤聽出這是變相承認:&ldquo郡主要你入仕否則長公主不會答應你們的事,顧馳你本不想,何必為了她勉強?&rdquo
池純音也是第一次見到顧馳那般認真,&ldquo你誤會了,我對你並沒有其餘的意思,會親自登門向伯母解釋清楚。&rdquo
顧馳拒絕不留任何餘地,即使關係密切如李意彤。
從那之後,李小姐再沒出現在顧府。
池宜明白過來:&ldquo你是怕若你也這樣,顧馳也會疏遠你?&rdquo
&ldquo他看著不著調,心底主意大著呢。&rdquo
池純音把玩著手上的物件,轉瞬間露出個明媚笑容。而且倆人眼下都和好了,糾結過去也沒什麼意思。
&ldquo過日子嘛,越過越好就行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