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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離問道:「你可知曉那位師兄名諱為何麼?」

知客僧搖頭輕嘆。

他亦是去問過,可是卻無人與他說。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便如那位教西蕃國師灰頭土臉的僧人,分明事跡在建鄴城內人盡皆知,可到底是連名也不曾留。

微風徐來,僧衣拂動。

寧離終於與知客僧到得塔上,四處的佛燈俱是懸著,兩人一道去往寶塔上層。到得高處,只見一側檐角,此刻還空著,寧離便上前去了一分,掛上了蓮燈。燈火閃爍,照得這九層的高塔,煌煌通明,也不知在夜間見著時,又會是如何一派光景。

淨居寺內,琉璃塔不燃,於是建初寺的浮屠,便懸上了蓮燈。

知客僧說道:「佛閣內還有些壁畫,師兄若是有興趣,也是使得的。」

可那些描金繪彩的壁畫,上一次來時,寧離就已經看過了。他其實對佛像畫壁都沒有什麼意趣,可現下,或許是被方才往事吸引,心中別有幾分不同。

他道:「《春歸建初圖》在何處?」

知客僧點頭道:「師兄原來是想看元熙十九年的佛會麼?且隨我來。」

松柏青綠,石徑曲折。

上一回來時,如何尋至畫壁那處,寧離半分沒有記得。但知客僧原是建初寺內的僧人,對於其中樓閣壁廊的走向分 布,已然熟記於心。當下領著他從寶塔上下來,也不知是如何穿梭的一陣,再一見,赫然便是那處繪著長卷的壁廊。

見不到宮中所藏,畫聖弟子吳彥之所繪的真跡。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建初寺的壁廊上,細細的觀摩一番畫師所摹的畫卷。

知客僧還有事情,告知一聲,當下離去。寧離緩緩邁步,時隔數日,再度上前。

元熙十九年佛會,武道,兵法,佛理,西蕃俱敗。

煌煌大雍,恢弘氣象。於是畫師嘔心瀝血,臨摹了這一廊的長卷,重現當年盛景。

第一次看時,還有些匆匆,因為初時並不在意,是以掠過了幾分。此番獨身在此,天光正好,不免細細看來。

長廊畫卷中,有人彎弓射箭,神采飛揚;有人吳帶當風,劍出天外。那是他年輕時候的師長,俱是他從前未曾見過的模樣,唯有最前的白衣僧人,垂首合十,冰姿雪魄,是寧離半點也不曾識得的。

當年建初寺中,因緣際會。

阿耶知道他是誰嗎?

佛閣之中。

女婢步伐匆匆,狹窄道間,傳來些細碎的環佩聲響。

隋七娘聽得動靜,見女婢進來,秀眉微蹙:「做什麼,怎的走這麼快?」

女婢躬身行禮,回覆道:「女郎,已探聽清楚了,那位是歸喜禪師今日親自帶來的,應是他的弟子。」

隋七娘笑道:「原來是如此……歸喜禪師久未出面,難道是去教導他這小弟子了?」

時宴璇聽罷,卻有些難以置信:「當真,沒弄錯罷?」

隋七娘不免有些不喜:「三娘是覺著,我家的婢子沒有認真打聽麼?」

那女婢道:「應是錯不了,是建初寺的僧人傳出來的。」

時宴璇猶自不敢相信:「可我明明看見了,那是寧王家的世子。」

她如今這般還要一口咬定,教隋七娘心中也不免有些狐疑,忍不住想起來了時家與寧氏的那段傳聞。她一雙杏眸將時宴璇望著,時宴璇逐漸覺出了自己的失態,眼眸微微垂落。

隋七娘輕搖團扇,不以為然道:「即便真是寧王世子,難道就不可以向佛麼?」

她們這一處談論的時候,殊不知一牆相隔的另一間佛閣內,也有人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楊青鯉揉著自己的眼睛:「我沒有看錯罷?」

他怎麼都覺著,先前正中蒲團上跪著的那個人……是寧離!

「你看看,小薊,是不是你家郎君?」

「我,我想應當不是罷?我家郎君不拜佛的呀。」

楊青鯉也是這麼記著的,若不是他硬拖著寧離出來,只怕寧離是半點也不會踏足建初寺。

小薊回過頭去,說道:「陵光,你看呢?」

陵光站在一旁的陰影中,一直都沉默著,這時候,終於開口,言簡意賅:「是郎君。」

小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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