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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所有的空缺皆被圓滿,那一時裴昭心魂皆盪,只覺人間滿足,不過如此。

第86章 荔枝 喜歡便是喜歡,騙你作甚?

86.

這一日宮中原是罷了朝,只說陛下偶感風寒,需要休養些時日。裴昭自登基以來,每逢冬日便常常在病中,如今又無法見大臣,竟然並不叫人奇怪。只是心裡生出些嘀咕,陛下這三天兩頭大病小病的,似乎也太體弱了些。

而至於寧離這一邊,他那奉辰衛的差事,原本便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便是去點個卯都已經恨不得了,又有誰敢去陛下跟前捉他呢?

寧離再睜開眼時,身邊總算沒有了人,只覺得天光略略暗了些,也不知道究竟是胡鬧到了什麼時候。他剛剛想要坐起來,便被身後一些隱秘的酸脹給弄得呲了牙,那酸麻好像還在四肢百骸里,頓時也不掙扎、也不折騰了,乾脆繼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窩在那錦被裡。

不若流轉些真氣,驅散些酸意罷,否則,他還能怎的呢?

他是個瀟灑的,也懶得擺出什麼端坐架勢,怎麼舒服怎麼躺著,只教體內真氣流轉。

不遠處彷佛有些模模糊糊的說話聲,似乎是穿過廳堂傳來的。寧離沒想自己耳力好成這般,原是從前懶得分出精力探尋,只因著捕捉熟悉嗓音,清沉,微喑的,這才仔細聽了分。

但也是斷斷續續的,左右說著京中的那些事兒,什麼鐵勒啦,魏王啦,上皇啦。噫!又是這一家子想要謀害行之的毒計。

過得一時,外間的說話聲終於停了,原來又換了人稟報,京中雪大,百姓不易,還好早有安排。裴昭吩咐幾句,又聽說什麼妙香佛國不日要遣僧人入京……

那些事務繁雜的很,寧離聽著只覺得頭痛,衙門政務,沒一個是他弄得清的。本就沒有興致,當下收了耳朵,也不去再聽,困困欲倦間,又覺察腳步聲由近及遠。

行之談完了麼?

寧離下意識閉眼想要裝睡,又覺著好沒有道理。醒了便是醒了,何苦在這裡裝睡?他豈是那等不敢面對之人?

於是便支起身。

待得裴昭掀開帳幔,便見著那剛醒來的小郎君以手支頤,側靠在床頭,黑髮如瀑,裡衣微亂,修長頸項間紅痕點點,好似皚皚白雪中落下如火梅花,一路蜿蜒到了深處去。

他眸光微暗,忽然間有記憶翻湧,而那榻間的少年半點不知,猶自仰起頭。水晶丸子也似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圈,忽然衝著他招了招手。

可是這一動作,似乎牽扯到了身上痛處,說不得眉尖便微微擰著。

那教裴昭不禁憶起放浪之處,心神俱悅之時,免不得生出些許歉疚。他自忖克己復禮,如何要與這天真的小郎君置氣呢?晨起時沒忍住過了火,把人給折騰的不輕。

他聲音禁不住放柔:「身上不舒服麼?」

寧離道:「沒有。」

裴昭只道他是寬慰自己,心想那眉都擰成這般了還要強撐,一時說道:「若是不適便躺下,寧寧,也不用這般逞強……」

寧離見他老是不理會自己意思,彷佛自己弱不禁風了也似,頓時怒了:「我好得很,我說沒有就沒有,招手是教你過來呢,你還傻站著作甚?」

本就不甚有柔弱情態,嗔怒間是靈動鮮活的明亮色澤,好像這昏暗一室內都生出絢爛光彩。

他這一嗔怪,哪個敢不依從?

裴昭微微一怔,心道是自己想岔了,卻淺淺勾出些笑容。當下便走到了跟前去,正在寧離面前,便見那榻上的少年探過柔韌的身體,到得腰間,五指修長,正正撥弄著蹀躞上垂落的玉佩。

他忽然間生出恍然,於是唇邊笑容愈盛,只溫和的低頭,任由這小郎君擺弄。

他與寧離繾綣了那一遭,再起來時,便望見了案上的雙魚玉佩。共赴巫山時拋在了腦後,此刻卻不能忘了,於是便將從前的螭龍佩摘下,換了這一枚。去外間聽人稟報時,彷佛迎著些詫異目光,但他自是不必解釋,只佩著那雙魚,心中悠然含笑。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1]

這枚玉佩原本就是寧離親手雕出來的,處處皆爛熟於心。其中有如何構造、如何巧思,如何雕琢,俱是用了大功夫。若不是朱明恰到好處的回來,只怕還不能完工。

手指輕輕撥弄,只聽得輕微的嗶啵聲響,兩片雙魚不知如何便已合上,此刻宛如剝殼雞子,光潤生暈,儼然是一枚荔枝樣式。

做雙鯉魚時,只覺得線條細|膩,雕工精湛,一絲不苟,此刻合二為一荔枝,便是另一般清新稚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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