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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兩情相融,昏黃燭光迷離撲朔,他愛憐地撫過寧離汗濕面頰、鬢髮,一腔柔情如水。

「行之。」

「行之……」

少年似乎不知道要喚什麼,便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若呢喃,若低語,是沙啞的哭泣,亦是滿心的愛戀。

他像一枝柔軟的春柳,又像一把堅韌的長弓,熱情而又坦然,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心中的喜愛,水光潤潤的眼眸像是浸染了蜜糖,甜蜜而又磨人的流淌。

兩人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半夜,天邊孤月高懸,窗外夜色淒清,而身側如玉溫軟。裴昭滿腔愛憐,擁著少年人修長而光滑的身軀,心滿意足的睡了。

寧離醒來時身側已經沒有人,天光敞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

他掰著指頭數了數,發現自從住進主殿以來,十有八|九,是裴昭早早去上朝的。

讀過的話本子勉強還記得些,都說什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可裴昭這瞧著,春宵不曾苦短,早朝也不曾落下。

也不對,如今朝廷是五日一朝,不必日日去。若是沒有朝會的時候,大多是去了前邊議事。

如今尚且是病中呢,弦亦是日日都繃著。

果然這皇帝也不好做呀……

他拉了鈴鐺,慢悠悠的起來,洗漱過了,內侍來回稟他說,陛下如今正在兩儀殿,待會兒便回來陪他午膳。他閒得很,奉辰衛是去也不去的,隨手抄了本遊記,這時節聽見內侍進來,手中捧了個木匣。

寧離眉一挑,那內侍笑道:「世子,是您的家書。」

原來是沙州的回信到了。

也對,左右算著時日,也在這幾天,昨日收到了夔州的回信,阿耶的也該來了。

寧離不曾出宮,這信便由人送到了宮裡來。

木匣規整,其中薄薄一封信箋,卻重若千鈞。

寧離伸手要拿,又生出幾分情怯不敢,深吸口氣,只道是總有這麼一天,難道自己還害怕不曾?

縱然他只是由歸猗迫不得已之下託付,縱然他與阿耶之間並無血緣關係,但他心中仍尊之重之敬之。

寧離熟稔的裁開了信封,觸及到「寧寧吾兒」四字時,眼眶中竟是一陣陣模糊,險些要讀不下去。淚水滴落,險些沾濕了信紙,被他一把抹去了。

他一目十行讀下來,淚水漸漸收了,只覺得自己每一個字都認識,怎麼合起來,卻是半點也讀不懂了。

他為寧王親生子。

歸猗亦是他父親。

……啊?

第94章 芙蓉蛋羹 賢臣遭誣,忠良見疑,屢見不鮮

94.

裴昭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光景。天光明淨,浮日燦爛。那窗前的小郎君如粉面頰上,彷佛被鍍上了薄薄輝光,可面上的神情,卻是一般魂不守舍。

那指尖還攥著張薄薄信紙,邊角都被揉出了皺紋。

裴昭不禁想起先前在兩儀殿議事時,張鶴鄰快步來,只說世子彷佛是哭了。

當下教朝臣散去,後殿詢問,只聽那小內侍說,今日夔州回了家書來,世子讀過後,泫然欲泣,那神情很有幾分不對勁。

禁不住便回憶起那日在淨居寺中、寧離被解支林擄走,後來被他救下,在渡口、在別院,那惶惶不安的眉眼。那是知道了身世後的惴恐與傷心,縱然被他勸慰了,仍舊如大石一般沉沉壓在心間。

如今正到揭曉結果的時候。

他怕寧離心志不安、七情受損,連忙趕回來。

眼下瞧著,倒還沒有至於最糟。

眼眶只是微微泛紅,應當不曾大哭過,面上有幾分迷惘,不似傷心,倒像是震驚。

邊上的早膳半點也沒有動,怎麼端來的,便怎麼放在桌上。

是口味不合,還是全然沒了胃口?

裴昭緩步過去,笑意如常:「呆坐著作甚,準備去廟裡當菩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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