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畢竟是明帝的親妹妹,兄妹之間的感情早年的確真摯,有這份親情在,一些只要深思就能想明白的陰謀與權術,娘是不敢往上面真的想的。
難道要指望娘明白,他能被人下毒變得痴傻,從一開始就是帝王心事,借著旁人的手完成。
而他若是不傻,等在他前方的就是更兇險的奪命之路。
就比如那次進宮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有刺客是假,帝皇的百般試探才是真。
從這些點點滴滴的陰謀暗算中淌過來,華宣心中明白,在城門外初見蜜珠的那一日,是自己的改命之日。
而蜜珠…是上天送給他的寶貝。
*
一路上蜜珠都不怎麼踏實,甚至都沒顧得上去看妝匣里的東西。
還是小柳兒好奇,瞅著妝匣上的花紋式樣開口:「小姐,這妝匣真好看。」
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光澤都不一樣。
蜜珠這才回過神,想起來打開妝匣。
打開之前,其實心中就已經做了準備,但等真的看到妝匣里的東西時,蜜珠等人還是差點被晃瞎了眼睛。
長公主幾乎是把各種金釵步搖和珠寶,都不要錢似的往裡頭塞。
那麼沉甸甸的妝匣,裡頭的首飾,幾乎把邊角落裡都塞滿了,鼓鼓囊囊,簡直比親娘送女兒出嫁偷偷塞嫁妝還要闊氣。
蜜珠身旁的幾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
好半晌,小柳兒輕聲感慨。
「京城裡都在私底下悄悄說,南寧王府只是個空殼子,仗著長公主殿下的名聲,才得到別人幾分敬重,實則窮到兩袖清風。這幾次瞧著他們使勁兒給小姐塞首飾,才知道這些人是在以訛傳訛。」
哪裡像他們說的那樣啊。
南寧王府闊氣到不行,富到沒邊!
蜜珠懵懵的將妝匣合上,神情有些木。
「為何長公主他們,待我這般…」
她看向了南寧王府送來的宮人夏草,先前她和夏草因著生疏,也不怎麼多說話。
而今這個疑惑,卻是問夏草,最是合適。
夏草斟酌了片刻,才小心回答新主子的問題。
「回主子,長公主殿下素來就是寬厚爽朗的性子,尤其是對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雖說世人都傳殿下被先帝和當今陛下寵著讓著,難免有些跋扈。但只有我們這些跟前伺候著,真正相處的人才曉得,殿下並不是那樣的人。世人只是將自己的想象,放到了殿下身上罷了。」
「她生了世子後,便一直為世子操心,而今見他能娶到像主子您這麼好的姑娘,殿下心中開心吶。」
這一開心,不就想往外散財慶祝麼。
但給別人散都不值當,給未來的兒媳婦散,那心裡不知道有多舒坦。
夏草能被派來貼身伺候蜜珠,負責她的安全,但心思也是有幾分細膩的,能想到點子上。
她看出來蜜珠是覺得受之有愧,對於南寧王府的大手筆,有些過意不去,便柔聲安慰道。
「主子,您該這麼想,長公主殿下是盼著您日後進門了能順順噹噹,和世子好好過日子。她也是當娘的人,也成了親,自然知道離開家後腰間多一些資財,才更能傍身。她是推己及人,才想著多給一些金銀器皿,好讓你安安心心。」
「您若安心踏實了,對王府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啊。」
夏草並不講什麼別的大道理,她只讓新主子知道,南寧王府和傳聞中不一樣,且對新主子是滿含善意的。
聽著夏草的極力安慰,蜜珠抿唇,嬌花似的臉蛋,浮現了幾絲糾結。
「我只是覺得…沒有這麼收下來的道理。」
沒聽過誰家成親之前,門還沒過,就從夫家得來那麼多好東西的。
饒是蜜珠沒那麼貪財,都忍不住為南寧王府的大方感到震驚。
她愈發覺得,南寧王府一家子都是好人,前世世子暴斃而亡,實在是太可惜了。
她…
因著這個妝匣的打岔,蜜珠成功將無名忘在了腦後,顧不得去想對方了。
今日回去之後,連著喝了義結金蘭的酒,還有花釀,蜜珠沐浴過後,躺到床上睡得好香。
一夜無夢。
醒來時,天剛蒙蒙亮。
這個覺真是神清氣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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