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久聞微塵長老,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rdquo
許鏡生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圍住,只好站在原地,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他們的話。
&ldquo聽說長老幾年前還收了幾個徒弟?這次試煉想必有機會見到了。&rdquo
&ldquo師尊!&rdquo
正說著,就聽人群外傳來一陣聲音。
謝晏跑過來,匆匆行了禮,面露焦急的對許鏡生說:&ldquo師尊!徐朝修煉的時候不小心把後山點著了!&rdquo
許鏡生一聽,表情上的氣惱恰到好處,讓人信服。他對其人微微欠身,聲音略帶歉意:&ldquo抱歉,我有事先走了。&rdquo
這話說出來大家自然都沒什麼意見,有人善解人意道:&ldquo是家裡著火比較重要,我們便不打擾長老了。&rdquo
但這天后,微塵長老的弟子不太聰明的事便在門派間流傳開來。
遠離了那群麻煩之後,許鏡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向謝晏,道:&ldquo誰叫你這麼編理由的?&rdquo
謝晏看見師尊笑得歡樂,不自然的撓了撓後腦勺,高大個憨憨道:&ldquo您說申時還未回去的話就來找你,不想我還是晚來了一步。&rdquo
許鏡生眉眼仍然彎著,笑道:&ldquo這下我徒弟是傻子的謠言可能要傳遍三界了。&rdquo
&ldquo沒關係,&rdquo謝晏偏頭,正好能看見許鏡生的側顏,臉上笑意還未褪去,在陽光下格外瀲灩。
他笑了笑,低聲道:&ldquo我們不告訴他就好了。&rdquo
回到松山,徐朝正在照著書籍編燈籠,院子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竹條和燈籠紙。
許鏡生一問緣由,原來五月初是端午,徐朝就心血來潮想做個燈籠和師尊師兄一起放。
見他們回來,徐朝舉著一個花燈半成品給他們看,眼尾上挑,高興道:&ldquo你看!明天就可以過節了!&rdquo
前幾年沒日沒夜的修煉,對於時間已經沒有概念,不知不覺都8年之久了。
謝晏看著師弟,突然鮮少的起了一些愧疚,對徐朝笑了笑,脾氣異常好的上去幫忙。
徐朝反而不習慣他突然這麼殷勤,停下手上的動作,斜眼看他,道:&ldquo你&hellip沒事吧?&rdquo
許鏡生全看在眼裡,抵著唇輕笑。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兩人就做好了三盞,其中一盞花燈上還畫了簡單來幾顆竹子。
只是兩人畫畫功底有限,不能在燈紙上展現出來。
月上枝頭,寒意上山,花燈差點被吹落。
謝晏和徐朝早已辟穀,只是受到師尊的影響,再加上松山晚上寒冷,每到夜晚就下意識就寢。
大概是風聲凜冽,與山下滿城春不同,徐朝看著手裡的燈籠都有點單調。
徐朝伸了個懶腰,打了哈欠,含糊道:&ldquo算了,實在不行我們明晚去山下集市買幾個燈籠吧。&rdquo
深更半夜,許鏡生因靈力波動而驚醒,他披了件銀白色的外袍,從房間裡出來。
不一會兒,原本漆黑的前院便亮起來火光,池塘里的荷花荷葉還未生長,地上還散落著他們製作花燈的竹條。
許鏡生看著,青絲如瀑從肩上垂下,素色的外袍襯得他整個人幾乎透明,看似下一瞬就消融在風中。
他看了半晌,指尖微動,一道微白的光漸漸覆蓋在那些花燈竹子上,片刻後才消失。
許鏡生到桌邊,拾起那個畫了竹子的花燈。
能看出來花燈的主人盡力了,畢生所學畫了幾根竹子,角落出一點,即使只落了一筆,許鏡生也能想到徐朝是想畫人影但無從下手的煩悶。
許鏡生不自覺笑了,就著昏暗的燭光拿起一旁的筆,沿著那一筆滑了下去。
原本空白的燈籠紙上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兩個,三個影子,墨跡乾涸,三個栩栩如生的剪影出現在燈籠上。中間略微嬌小的人便是自己,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為師的氣勢。
許鏡生突然有點後悔,心道:早知道就偷偷施個什麼法術讓他兩別長這麼高。
不知過了多久,許鏡生聽到了開門聲,他轉頭,就於謝晏對上了視線。
對上謝晏疑惑的目光,許鏡生看著他,先開口道:&ldquo怎麼起來了?&rdquo
謝晏揉了揉眼睛,一大隻坐到許鏡生面前,聲音還帶著些睡意:&ldquo醒了,師尊怎么半夜還在這?&rdquo
聞言,許鏡生便把剛畫的花燈展現給他看。大抵是夜寒作祟,就著這微晃的燭火,吹散了些他眉眼間的疏離冷淡。
許鏡生低垂著眼,他唇色淡,也顯得整個人有些虛弱,連帶著聲音也有些輕盈:&ldquo閒來無事,就補齊了這處。&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