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個想法有點危險。
不是說和別人交流感想危險,而是跟面前這個人交流,很危險。
拋開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讀者不談,兩人的身份關係就不適合談這個,她是師尊,對方是徒弟,若她這個做師尊的對著徒弟談起一本以師徒亂/倫為主題的話本,不管出發點有多么正當,也難免會被誤解是意有所指。
若是被姜千尋以為,她是想借著這個話題,以討論劇情為名,行騷擾徒弟之實……
沈卿塵驚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她就鑄成大錯。
姜千尋扶著牆休息了一陣,總算緩過些勁來,剛想說沒事了,就見師尊臉色極差,精神不穩,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
她急忙上前想將其扶住:「師尊,您怎麼了?」
誰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對方,立刻就被不著痕跡地避開,沈卿塵甩了甩袖子,輕咳一聲道:「無事。」
「可您看起來……」姜千尋嘴裡仍舊關切著,心裡卻隱隱有些受傷,師尊的那個動作很明顯是嫌棄,是不是因為她剛吐過?
可她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啊……
她並不知道,沈卿塵只是被剛才的那個想法嚇到,一時不敢再與她有任何接觸,畢竟師徒大防不是一句空話,若非必要,還是少些身體接觸為好。
兩人各懷心事,分隔一邊往前走去。
這護山陣並非在困龍淵底部,而是架在半空,與山門的高低齊平,因為離谷底還有些距離,走在上面,就像是走在無包邊的,巨大的玻璃棧道上。
即使是不恐高的人,也難免有些心驚膽戰。
姜千尋扶著岩壁,一點一點摸索過去,儘量把注意力放在岩壁和結界的交界處,看有沒有缺損的地方。
缺損她暫時是沒看到,只不過一想到還要走很久,就不免有些絕望——這困龍淵地處靈秀宗的山後,是一條貫通了仙界的巨大深淵,據說屬於靈秀宗的地界有十幾里那麼遠,要是放在平地上,十幾里不算什麼,可在透明結界上走這麼遠,就純純是精神折磨了。
難道只有她雙腿發軟嗎?
她朝另一邊望去,只見沈卿塵款款而行,步步生蓮,像是根本沒注意腳下似的。
這大概就是強者的底氣吧。
姜千尋覺得這樣的人,一定沒有煩惱。
可她就不一樣了,煩惱多如牛毛,先是修煉遭到了瓶頸,昨晚好不容易得到請教資格,還沒抓住機會,正煩惱著還被游採薇抓住,問她逃課後去幹什麼了。
「什麼?」
「別人都看見你騎著白麒麟往主峰去了,還跟我裝什麼,如實招來,你什麼時候和宗主這麼熟了?」游採薇是個八卦的性子,碰上什麼事都喜歡刨根問底。
兩人多年朋友,又同穿到這本書里來,彼此之間幾乎沒有隱私,姜千尋便把自己白天的遭遇說了一遍,只瞞下了沈卿塵給她通行玉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