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店鋪,傅若寒就聽到了劉叔的聲音。
「若寒——」
「若寒——」
劉叔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傅若寒的面前,他深呼吸一口氣。
「你家、你家來人了。」
傅若寒的神色一變,立馬往牛車的方向走去。
「剛剛村裡的人說,傅家那群人又來了。現在正堵在你家門口,鄉親父老都在。」他一邊坐上牛車一邊說,「他們現在肯定是要鬧個大的。」
他見傅若寒的竹籃里裝滿了東西。
目光隨即轉移到他緊皺的眉頭。
「坐好了。」
……
洛薄在門內聽著他們的說話聲。
心裡還在思索,要用什麼辦法將他們趕走。
洛薄的腦海里一瞬間閃過,如果傅若寒還在這裡就好了。
明明傅若寒看起來如此的羸弱,可洛薄卻始終堅信他會解決這一切的。
他讓洛薄感覺到一種安心。
連在兔媽媽的身上都沒有這種安心感。
洛薄的嘴角突然揚起,他的雙眸彎彎,一臉興奮地站起身來。
里正他們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里正就屋確實沒人,對傅家的行為也感到厭倦了。
「既然沒人了,不如就下次再來。」里正發話,說完也不想等他們同意,轉身便準備離開。
「哎——等等,我們的事還沒辦完呢。」傅家伯母攔住里正不讓他離開。
里正看著他們無理取鬧,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想要掙脫他們的牽扯。
傅大也上前,「里正,我們就只想看看他家夫郎,畢竟我們做長輩的,也要看看他的夫郎是誰,你說對吧?」
他一下子把話題引到了洛薄的身上。
身後看熱鬧的村里人立馬在後面開始竊竊私語。
「傅若寒這成親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真成親了?不和自家人說確實不厚道啊。」
「是哪家的哥兒?連酒都不擺能同意?」
「是傅若寒,傅若寒回來了。」
他們齊齊向後望去,一輛牛車停在他們的面前。
傅若寒從車上下來,劉叔扶住他的手。
「你們怎麼來了?」傅若寒咳嗽了兩聲,看向眼前的村民們。
里正走了過來。
「傅大說你現在還不算分家。」他看了一眼傅大,「你的屋子和田地都是傅家的。」
傅若寒半遮眼眸,又咳嗽了兩聲,面上沒有什麼波動。
他側過頭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咳嗽聲從帕子裡溢出。
看他如此體弱的樣子,不少人開始說傅家造孽哦。
一個身子不好的侄兒。
兩塊不肥沃的土地。
給了他又怎麼樣呢。
都是家裡人,何必這麼苦苦相逼。
傅若寒快步往前走走到門前。
「各位鄉親父老,實在抱歉。剛從鎮上回來一路奔波,可能沒有辦法招待各位鄉親父老。」傅若寒話音剛落,旁邊的劉叔立馬上前,順著傅若寒的話說。
「才剛回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里正也想順著他們的話繼續往下說,「好了,若寒從鎮上回來也累了,又是明天再說也不遲。鬧成這給別村看見了,又說我們村為難一個小伙子。」
其他人一聽,立馬連聲應是。
自己村里鬧矛盾事小,被別的村看熱鬧事大。
他們也紛紛勸說傅大老小,讓他們別再惹是生非。
傅家伯母和傅大那裡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主。
他們立馬攔住了里正的去路,眼裡只有那一點田地和這間屋子。
「既然侄兒今天在這裡了,那我們話就說清楚。」傅家伯母轉過頭,「你父親去世的早,都是我們辛苦接濟你們娘倆,把你們併到我們家。現在你們還沒有結婚,那你便是我們的傅家的人。這田和屋子也應該是我們傅家的。」
「你……你……你們的心真的就這麼狠嗎?」劉叔指著他們,「你們一個個的,肖想自己晚輩的地,還有沒有良心了?!」
「良心?什麼良心?」傅家伯母冷哼一聲,「如今這個世道,只有吃到肚子裡握在手裡的才是真的。」
洛薄門後面豎起自己的耳朵,努力理解他們說的話。
不過,這些話在「涉世未深」的洛薄而言,他只知道那個大娘一家要傅若寒的田地。
除此之外,便是七分不解三分懂。
「好了好了!」
里正出來主持大局。
「聽隔壁村的說,你從李家買了一個流民哥兒給自己當夫郎?若是真的,成了家也該分家了。」
買?
傅若寒搖了搖頭,「這並非是我買的夫郎,只不過是在這裡借一宿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