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若寒的視線從與小牛大腦的洛薄身上收回。
「我知道。」
「你知道了?」
劉叔不再試探傅若寒了。
他低聲說:「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那張恆做的事情也太不厚道了。」
「他還是你父親的摯友,這哪是什麼摯友,怕不是什麼吸血蟲。」劉叔痛罵。
他將茶杯里的茶全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知縣知不知道,若是他們上下串通,那豈不是永遠都不能考了?」
「無妨。」傅若寒連的笑容未變,「童生只要滿十五歲,熟讀四書即可。若要考上秀才不止要熟讀四書,連第一步都做不到,他何以考上秀才。」
「一介草民如何與他們作對。」傅若寒說。
劉叔聽了他的一番說辭,也沉默了。
誰不知這個道理,他們無法與上頭的人爭。
「那你就打算放棄了?」
傅若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笑。
「小兔。」
「阿寒,穿好啦。吃了早飯我們便去犁地吧。」洛薄側過身子,給他們看看自己的傑作。
看著洛薄,傅若寒眼底的笑容才多了幾分真切。
劉叔瞧見了傅若寒的笑容,搖了搖頭。
洛薄和傅若寒極力邀請劉叔留在這裡吃飯,劉叔立馬推脫。
「哎,哎。你們小兩口,我還摻和什麼。」他往外走了幾步。
洛薄歪著頭問:「不吃嗎?我嘗嘗我的手藝?」
「下次、下次。」劉叔實在忍不住揉了揉洛薄的腦袋,「我下次帶點麵粉來,帶著你月哥兒一起嘗嘗你的手藝。」
劉叔離開後,洛薄和傅若寒吃完早餐便往自己的地走去。
自從松好的泥被踩實了後,灑下的南瓜種子一顆苗也沒長。
洛薄牽著小牛,開始一寸一寸慢慢走。
一會兒是洛薄牽著,一會兒是傅若寒牽著。
洛薄一直跟著傅若寒,又是還會追追蝴蝶。
蝴蝶最喜歡逗弄這種笨笨的人類了。
人類要來抓它們,它們便躲起來。
等人類走了,又飛到他的跟前。
蝴蝶見洛薄不與它們玩了,落在他的鼻尖,扇動著翅膀。
「嘿,人,不和我玩了嗎?」
「不和你們玩了,我要撒種子了。」
蝴蝶見他聽得懂自己說的話,立馬飛走了,落在旁邊的野花上觀察他。
洛薄見所有地都鬆了,他把南瓜子挑出來,在松好的泥里挖了一個洞。
將種子撒進去。
這一排是傅若寒的,這一排是洛薄的。
傅若寒身子弱,做一會兒便要歇息一會兒。
洛薄見狀,嘆了一口氣。
還得是他洛薄。
洛薄挺胸叉腰,得意地看向了已經種好的地。
種是種好了,若是他們再把地踩平了怎麼辦呢?
傅若寒聽到洛薄的疑問,學洛薄外這腦袋笑著說:「他們來踩我們的,我們便踩他們的。」
「可是……」洛薄遲疑地說,「要是我們再種他們再來呢?」
「那就把他們的房子也一塊拆掉。」
洛薄一聽,暗自握拳。
拆房子的事情,他可在行了。
他曾經就把那條襲擊他的蟒蛇的房子挖塌了。
「好!」
傅大家現在已經無暇顧及傅若寒了,里正已經專門來警告他們了。
讓他們不要妨礙傅若寒兩人種地,若是明年叫不出足夠的稅賦,便要他們抵。
傅大家一聽,便不敢犯了。
他們原本的糧食也就堪堪吃飽,現在若是家中了,可就真的一點也吃不飽了。
被裡正警告後,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只能先夾著尾巴了。
……
明日便是傅若寒要去私塾的日子了。
明明和之前一樣,洛薄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洛薄今日發力,拿出五指毛桃和雞,為傅若寒燉一鍋五指毛桃雞湯。
雖然這些食材都是洛薄去大棕熊的洞穴,用蜂蜜和他換的。
至於蜂蜜……
是調皮的小兔掏了一點點。
洛薄將五指毛桃雞湯放在傅若寒的面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期待地看著傅若寒喝下這口湯。
傅若寒放下碗筷,抬起頭看向了他。
「不錯,加入了五指毛桃有一股獨特的味道,但卻讓人忍不住喝下一口。」
太棒了!
兩人喝完了湯,吃完了晚飯,洗漱完之後便早早地準備睡覺。
洛薄打了一個哈欠,腦袋墊在被褥上,眼神惺忪地看著還在點著煤油看書的傅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