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寒快步來到自己時常改作業的房門前,他推開門,將洛薄放在書桌上。
洛薄落了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整個房間太過陰暗,洛薄都快看不清傅若寒的臉了。
「若寒。」遠處一道蒼老又嚴肅的聲音響起。
傅若寒半遮眼眸,「你先待在這裡。」
「傅若寒!」
洛薄一聽,立馬躲進了他的衣袖。
「我和你一塊去。」
「我說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傅若寒立馬出去,對著假山邊的老人作輯。
那名老者冷哼一聲,「即使是我對不住你,作為山長也要回應先生的話。若不是我,你怕不是還在書坊里抄書,再怎麼會有時間看去?什麼時候可以考秀才?」
「還有,你不要再犟了,我給你的銀兩收好便是。」
「你趕快去將這幾份作業批改,初學者寫的,簡直是一塌糊塗。」
傅若寒沒有反駁他的話,反而低眉垂眸地應聲。
「是。」
先生的鬍子垂下了幾分,他滿意地「嗯」了一聲。
「還有,你把後門的貨物卸了吧,一個時辰之內就要完成。」
說完,他離開此處。
洛薄鑽出袖子,冒出腦袋。
「我要和你一起去!」
原本想要把洛薄放在房間裡的傅若寒只好帶著洛薄和自己一起去搬重物。
後門有一輛馬車,馬車上全是胡蘿蔔、白蘿蔔、南瓜等重物。
周圍空無一人,這一筐筐的食物看來只能傅若寒自己一個人搬。
洛薄也在觀察周圍有沒有人。
確認周圍空無一人的洛薄跳到了馬車上,他把比他大十幾倍的竹筐舉起,哼哧哼哧地放在灶房裡。
只要他出馬,這些算什麼。
他拍拍自己爪子上沾著的泥土,繼續搬。
傅若寒也悶聲搬起來,看起來格外熟稔,抓握的方式也十分巧妙,可以最大程度上節省力氣。
有了大力「巨」兔的幫忙,原本一人要搬很久的竹筐,三五下就被兩人搬完了。
「好啦,我們走吧。」
「等等。」傅若寒將他抱進灶房裡。
鍋里還咕嚕咕嚕地響著,不知道是什麼,火坑裡還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與格外冰冷的外頭相比,裡面簡直太暖和了。
「現在還未到時辰,我們等會再出去,我一人是沒法那麼快搬動這些東西的。」
他把傅若寒的話聽進去了,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些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可傅若寒一個人肯定是要費點力氣的,若是規定了時間,只會讓人更累,但但也不至於把人累死。
洛薄的小腦瓜轉明白了。
那個看起來囂張跋扈,說話顛三倒四的老人家怎麼就那麼壞。
洛薄對於張源——也就是那名先生的評價太過主觀。
但事實上,這個先生就是那麼壞。
這下洛薄知道了,傅若寒身上總是出現的青紫色的傷痕肯定是每天搬重物出現的。
他氣鼓鼓地說:「以後不要在這裡勞作了,我可以養你!」
不就是肉,他多掏幾次蜂蜜不就好了,就是可憐他的蜜蜂朋友。
下次他可以幫小蜜蜂多采點花蜜。
「等我們考上了功名看他能嘚瑟多久!」
洛薄叉著腰,仰起頭,狠狠說道。
傅若寒只是笑笑沒有接話,這個時候遲鈍如洛薄也知道傅若寒隱瞞了什麼。
他瞧著傅若寒的臉。
他就知道,一定是阿寒又隱瞞他什麼事。
那名老傢伙對他的態度和傅若寒對考功名隻字不提的態度。
他洛薄一定會查清楚什麼情況。
「我們走吧。」洛薄仰起頭,時候不早了。
傅若寒回到屋子裡的第一件事便是批改學子們的作業,傅若寒一旦沉浸在其中,便是洛薄在一旁跳來跳去都無法影響到他。
看著傅若寒堅毅的側臉。
他想要做一件事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來。
發現傅若寒還在認真批改作業,他便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咳咳,不是他調皮,他只不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聞著氣味很快來到了那位先生的屋子,許是他去上課了所以這裡空無一人。
洛薄跳進去,來到了桌面上。
桌面上擺放的書籍上全部寫著是一些之乎者也,洛薄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
突然,一名女子帶著她的丫鬟走來,丫鬟的手裡還端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