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怎麼來了啊?」他驚地快從榻上下來,「是不是良熹敬負了你,所以你到這處來找我們了?」
他心下一焦,又猛的咳嗽了幾聲。
「你放心,哪怕他現在做了皇帝,周伯伯也給你討一個公道回來······」他捂著胸口,繼續說:「就算我的身子骨撐不到回去,那還有期年,期年會護著你的······」
「周伯伯你寬心,良熹敬他並沒有負我。」
他那樣怎麼能叫負了她呢?
「是我自己請願來這的。」
「啊?」周淮與神色一僵,「不可啊,不可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到了地下,我怎麼跟你父親交代啊?!」
秦家現在就剩蘇徹玉一人了,他說什麼也要好好護著,怎麼能讓她倒沙場上犯險呢?
「你聽周伯伯的話,快回去,我不可能看著你一個女娃娃在這受苦的。」
「周伯伯。」
蘇徹玉跪在了榻前,「捍衛疆土怎麼能叫受苦呢?況且秦家世代在沙場上征戰,怎麼能在我這斷了根基,再說了,我先前本就是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刀光血濺,我也見過許多,若是再心生膽怯,那也太過怯懦了。」
「·······」
「家父若是還在,定也不會旁的說辭,秦家沒有提不起劍,見不得血後輩,自也沒有不敢橫心上沙場的孩子,我雖是女子,但也是秦家後輩,眼下邊陲不安,敵寇襲擾不止,於情於理,我都沒有退縮避後的道理·······所以,秦伯伯,你不用掛心我 ,我自有分寸,而家父,自也知我的行舉無錯,他在天有靈,會護佑我的·······」
周淮與聽了蘇徹玉的這番說辭,不動容自然是假,但他還是怕萬一蘇徹玉有個好歹。
「父親,我覺得玉兒說的也沒錯,你不若應了她······」
周期年自小就知道蘇徹玉的心性。
認定了一事就不願回頭,誰勸也沒用?
「這······」周淮與眉宇皺著,有說不出的為難,但在他看見蘇徹玉眼底的懇求後,他又不捨得拒絕。
「好吧。我也老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嘆了口氣,周淮與這般說道。
此言一落,蘇徹玉與周期年對視一笑。
周期年也上前將蘇徹玉扶起來。
「真上了戰場,我不能時刻護著你······」
「你護好自己便可,我這,我自己會做主。」
蘇徹玉可不是來這拖累人的。
「我朝的疆土不能丟,丟了,就有好多百姓要流離失所了·······」
·······
*
朝堂的安穩,似乎已和戰事勾連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