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連天邊西斜的日頭都暖洋洋的。
河水波光粼粼,上面鋪了一層碎金,映著樹影婆娑,也映著鴛鴦交頸。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雲也已染上了顏色,裴祜終於放開了盧月照。
兩個人氣息都亂了,盧月照被吻得暈暈乎乎的。
「你……放我下來。」
腳下一陣微涼觸感,盧月照被裴祜放下。
裴祜定了定自己的呼吸,撿起了水中遺落的刺竿。
「梨兒,這下可以來教我了。」
盧月照接過刺竿,「你,你站遠些,不許動,別把魚兒嚇跑了。」
裴祜站遠了些。
盧月照算是捕魚的熟手了,她第一次來河邊捕魚是六歲,還是盧齊明教的。
很快,有一尾草魚遊了過來,隨著刺竿刺入水中的聲音,草魚瞬間就被捕住。
「清明,你看!是不是很簡單!」盧月照興奮地將刺竿舉起,給裴祜看上面的魚。
金色的夕陽灑在盧月照的身上,一時丰神冶麗,恍若神人。
裴祜定定地看著,漏了一瞬呼吸。
「梨兒,我來試試。」
裴祜笑若燦陽,他走上前將草魚從刺竿上取下,將它放到了河邊的木桶之中。
盧月照沒有退回到河邊,而是站在裴祜身旁。
她時刻準備著調整裴祜捕魚的動作,或者實在不行就自己上,定要趁著天色未暗,捕幾尾魚帶回去。
可是,出乎盧月照意料的是,裴祜像是突然開了竅,竟能一擊即中,再擊再中,連著捕了三條魚。
想起他方才第一次下手捕魚狼狽生疏的樣子,盧月照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演的,要故意逗她開心來著。
看著裴祜不需要自己相助,盧月照回到了岸邊,依舊坐在那塊大石頭上,靜靜地等著裴祜。
眼看著裴祜越捕越興奮,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盧月照有些無奈地笑著制止:「清明,可以啦,天兒熱,捕太多吃不完的話就壞了。」
聞言,裴祜克制住了自己的興奮勁兒,停下,轉身,向著岸邊的人兒走去。
恰逢微風拂來,水波微皺,河水中鋪著映紅的半邊天,像極了赤紅的魚尾。
盧月照看著裴祜涉水而來,向著自己。
漫天綺色,兩人都沒有顧及。
裴祜的衣衫還是濕漉漉的,自從他下水過後,就沒幹過。
夏日傍晚的暖風熏來,撲在盧月照的臉頰上,帶著溫熱。
本來很快就能捕好的魚,硬是被兩人從天光大亮,捕到了臨近黃昏。
「一共四尾魚,這兩尾肥美的,我們趕快給馬大娘送去,再晚些,大娘怕是就要吃飯了,現在送去,剛好能做上。」盧月照說道。
「好,剩下的兩尾,我們一會兒回去就吃。」裴祜回道。
馬大娘喜食魚,可她因為患有風濕,不能經常下水,從前都是周媛到河邊捕來,還常常叫上盧月照。
如今周媛出嫁,不能常回來,盧月照便想著馬大娘的喜好,和裴祜一同來到這裡捕魚。
裴祜一手提起木桶,一手拿著刺竿,和盧月照一同向著馬大娘家走去。
兩人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
「大娘在嗎?」盧月照喊道。
「是梨兒啊,」馬大娘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摘的菜,趕忙來到門口,「清明也來啦!」
馬大娘左看看右看看這對新婚夫妻,怎麼看怎麼順眼,說到底,她也是看著盧月照從一小點兒長成大姑娘的,盧月照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她也跟著高興。
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是盲婚啞嫁的時代,兩情相悅最是難得。
「大娘,這是我和清明剛從河邊捕來的魚,你把這兩條大的拿去,今晚順手就做了,嘗個新鮮。」盧月照說道。
「大娘,你拿個盆,我把這兩尾魚給放進去。」裴祜說道。
「行,虧得你們小兩口還想著我,我也就不跟你倆客氣了,來,進來坐著歇會兒。」
馬大娘笑呵呵地拉著兩人進了院裡,隨後進了廚房,很快,拿出了一個大盆和一個陶罐。
裴祜將木桶里最肥美的兩條魚放進了盆里。
馬大娘又一把將陶罐塞到了裴祜手中,「來,這是我今兒晌午剛滷的肉,一直放在廚房後面的黑屋裡,你倆帶回去和舉人老爺一起吃!」
馬大娘說的「黑屋」就是屋子深處的隔間,因為幾乎沒什麼光線,漆黑無比而得名,那裡往往最是涼快,夏日要麼把蔬菜魚肉放在地窖里,要麼就會放在這「黑屋」。
「大娘,我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結果反倒還要……」
裴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馬大娘打斷,「清明,你可別和我客氣啊,梨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和媛媛是一樣親的,你啊,就和子路在我這裡是一樣的,你以後可不許說這種客氣話。」
「好,大娘說的是,我們今晚回去就吃這滷肉,早就聽梨兒說大娘的廚藝好,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裴祜笑著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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