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裴祜下工早些,天光還大亮著,他回到盧家沖洗後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牽著盧月照的手出了門。
兩人越過小徑,穿過茂密翠綠的樹林,在河邊停下。
脫下鞋子挽起褲腿後,裴祜一手牽著盧月照,另一隻手拿著刺竿踏入河水之中。
河水表面被日光照射得暖乎乎的,可下面的水卻是微涼,兩人霎時覺得涼爽極了。
日頭有些晃眼睛,盧月照抬手遮了遮。
「我們開始吧!」裴祜說道,語氣間有些興奮。
「看你這樣子,要麼就是從前打過魚,但因為沒了記憶忘了怎麼捕,要麼就是壓根兒沒有在河裡打過魚。」盧月照笑道。
「梨兒說得是!小民今日就拜娘子做個…
…『打魚師父』,今日戰果如何,全憑娘子賜教。」
說著,裴祜就拱手對著盧月照一揖。
「哼,行,那你今日可要拿出做徒弟的樣子,好好侍奉我這個師父,」盧月照哪能聽不出來裴祜是在打趣她,她乾脆就著他的話茬繼續,「來吧,好徒兒,你先上手試試,讓為師看看你是否有這打魚的天資。」
「是!」
裴祜拿著刺竿向河水深處走去。
「梨兒,這處可以嗎?」裴祜轉身問道。
盧月照對著他點了點頭。
得到盧月照的肯定後,裴祜在原處站定,不再挪動,等著魚兒游到附近。
河水清澈,水下青苔明晰可見,偶爾幾處漣漪泛起,抖散了水中倒映出的天邊雲痕燕影。
不遠處有一條鯉魚慢慢悠悠地游著,向著裴祜這邊游來。
裴祜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鯉魚的蹤跡,他的眼睛一瞬也沒有眨,生怕一個不注意,鯉魚就遊走不見了。
盧月照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一手托著下巴,悠然自得地看著裴祜僵直的脊背,還輕笑出了聲。
當然,此刻神情專注緊繃的裴祜可聽不到。
「啪——」
一陣水聲傳來,盧月照站起身向前看去。
只見裴祜雙手緊緊地握著刺竿,衝著水裡一頓猛刺。
刺沒刺中不知道,動靜倒是挺大。
鯉魚受了驚嚇,「咻」得在水中躥了好遠。
眼看見到手的鯉魚就要游遠,裴祜一驚,直接鬆手把刺竿扔進水中,「嘩啦」一聲,他直接彎腰進水,伸手去抓。
盧月照從未見過裴祜這般樣子,渾身被水浸濕不說,偏偏還一臉堅毅,死死地盯著那條四處逃竄的鯉魚,鯉魚撲騰著,他也手腳並用跟著「撲騰」,既狼狽,又好笑。
盧月照捧著肚子笑彎了腰。
裴祜追了一段路,或許是這鯉魚知曉,自己若是被捉住一定小命不保,才拼了命也要逃跑,或許是抓它的人實在是技術不精,生生把到腿邊的鯉魚放跑了。
結果就是,鯉魚沒了影子,裴祜嘆著氣從水裡起身。
他低頭看著自己剛換的衣衫濕了個透,又轉身去看盧月照,偏偏自己的妻子在河邊捂著肚子笑,似乎是被妻子的笑聲感染,裴祜站在河中,也跟著開始笑。
還好此刻周圍沒人,要不指定會覺得這對小夫妻吃錯了藥,兩人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對方哈哈大笑。
「不行了,不行了,呼,不能再笑了。」盧月照一邊深呼吸,一邊抬手給自己順著氣。
裴祜也慢慢停了下來,他對著盧月照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嘖嘖嘖,我看你啊,在打魚這一行是吃不到飯的,還是欠缺了幾分天資,還是老老實實做木匠吧。」盧月照戲謔道。
裴祜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小民的的確確在捕魚上毫無天分,還是要勞煩娘子出手,才能將這河中之魚盡數捕來。」
話音未落,裴祜還一臉凝重地看向河水,「今日,恐怕這東莊村河水中的魚兒將有滅頂之災!」
「什麼呀,你又打趣我!」盧月照氣不過,拿起一塊小石頭向著河水扔去。
本就沒用什麼力氣,濺出的小水花,沒有一滴落在裴祜身上。
看著落入水中的小石子,裴祜表情略帶委屈。
「你只是沒接觸過,一會兒我一教你,你就會啦。」盧月照將褲腿往上挽了挽,露出一節雪白的小腿,笑著向裴祜走去。
裴祜盯著看了一瞬。
「捕魚要的就是一個快狠准,就是要出其不意,這手啊,還不能太緊繃,要靈巧,你方才兩隻手握著刺竿,肯定比不過一隻手去刺快,而且,還不能心慈手軟,看準之後,一定使上巧勁兒刺向魚身……」
裴祜神情無比認真地聽著盧月照的話語,還點了幾下頭,他將盧月照遞來的一隻手握在手心。
「我來做一遍,你看了就會啦。」
她被裴祜牽到了剛才的位置,盧月照彎腰去撿落在水中的刺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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