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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雖是晌午,盧月照所住的房間屋門緊閉,可客棧周遭行人如織,況且客棧本身就是人群混雜之所,就連夜間也時常聽到住客來往。

「此處恐待不得了,」盧月照看向床榻處的香雪和旂兒,「住客棧不是長久之計,既然決定要和李康泰死磕到底,我就要做好長久準備,大隱隱於市,上次在東莊村撲了空,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再次帶著人返回,鄉親們是受我的連累才會被他所傷。訴狀之事雖說鄰里鄉親知曉要保密,可近百人參與難免或早或晚被李康泰的人探得口風,況且他的父親李壟還在慶虞縣內。」

「梨兒,你要知道,東莊村村民李康泰殺不完,只要和上次一樣,村民們聯合起來拼死抵抗,李康泰的人討不到什麼便宜,暗殺和屠村,天差地別。可是......」張莊敬面帶憂慮,「可是,殺你一人就容易多了。」

盧月照輕輕笑了笑,「我知曉,可我若是怕死,大可遠走他鄉,小隱隱於林,李康泰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我。可是,我不能,也不想,我和他之間的恩怨應當由我來結束,他這樣惡貫滿盈,人面獸心之人犯

下了這麼多罪事,居然能在刑部斷案執法,明刑弼教,這不僅是天大的笑話,亦是我朝刑名的可悲!」

張莊敬看著眼前女子堅定又痛徹的神情微微怔住。

幼時的盧月照曾問過他讀書考取功名後想要做什麼官,他當時毫不猶豫地回答「刑部」。

「斷案執法,明刑弼教。莊敬哥好氣魄好抱負,你若是做了刑部的堂官,我大魏刑名律法定會辨明是非,維序止爭!」

記憶中女童稚嫩的臉龐與眼前麗人重疊,所言之語一如當時般擲地有聲。

梨兒妹妹從來都沒有變。

或許是被盧月照的鏗鏘話語感染,亦或是初夏氣溫漸熱,張莊敬清俊的臉龐有些溫熱。

「我與梨兒一樣,惟願惡人遭懲戒,人間一清明。你放心,我絕不會放任李康泰此人為禍百姓,玷污刑律,我會牽頭調查此事,絕不會讓李康泰之類再行惡事。」

「萬事小心,前提是護好自己。」盧月照囑咐道。

「你也是。」

話音落後,屋內一時寂靜,忽然,床榻上的旂兒嚶嚀一聲,張莊敬跟在盧月照身後來到床榻旁。

不到兩個月的奶娃娃小小一團,此刻正閉著眼睛吧咋著小嘴,依舊睡得香甜。

盧月照會心一笑,「他這是又做美夢呢。」而後拿起一旁的小口巾替旂兒擦乾淨嘴角。

張莊敬低頭仔細看著旂兒,又扭頭看向盧月照,笑容燦爛,「孩子的嘴巴和下巴像你......他可起了名字?」

「旂兒,他叫旂兒。出車彭彭,旂旐央央。」盧月照滿眼溫柔。

「我記得此句出自《詩經小雅》,好名字,梨兒起得好!」張莊敬笑道,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趕忙拿出懷裡的東西。

「這個撥浪鼓是我前幾日路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要送小娃娃什麼禮物好,想著撥浪鼓肯定沒錯,聽我娘說,我小時候就可寶貝我伯父送我的撥浪鼓,直到四五歲還成日抱著不撒手,那撥浪鼓上漆的顏色都磨沒了。那時家裡窮苦,沒什麼耍頭。」

盧月照道謝後接過撥浪鼓,放在旂兒的小枕頭旁,而後輕聲說道,「旂兒,等你醒來要好好謝過莊敬舅舅。」

「是啊,這個撥浪鼓顏色亮,小娃娃就喜歡鮮亮的耍頭。」香雪笑著說。

一旁的張莊敬頓了一頓,品著「舅舅」二字,有些不是滋味。

「梨兒,既然客棧已經不適合再住,李康泰之事短時間內恐難以了結,不如這樣,我為你在京城中租一間民房,這樣你們三人好落腳,我也好放心。我有熟識的婆子姓孫,我和母親在京中的住所便是她找的,她為人厚道,且門路多,找的房子價錢也公道。」

盧月照思忖片刻點了頭,「莊敬哥我也不與你客氣了,既然你那邊方便那就麻煩你費心了,只是,房子的租金我自己付就好,我還有些存錢,一月兩月的也足夠了,而且我有手有腳的,也不會坐吃山空。」

見張莊敬還要堅持,盧月照繼續補充道:「此次入京已經麻煩你太多,京中為官不易,你的俸祿也是辛苦掙得,我還沒有到了山窮水盡之時,放心。」

她語氣肯定,張莊敬也不好再堅持,「若是有難為之處,儘管開口。」

盧月照笑著點頭。

「咚咚咚——」敲門聲響。

「大人,刑部有急事尋大人。」是張莊敬下屬差役的聲音。

第66章

「梨兒,今日就先這樣,明日我會讓我的小廝張泉上門,將孫婆子帶來,刑部有事,我先告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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