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照記得祖父盧齊明和她說過,她嬰孩時很好照看,常常是丟給她一個玲瓏球她就能一個人坐著玩兒很久,哪怕自己一個人在炕上也從不往床邊跑,哪像旂兒,成日就想著一個人爬下床榻,摔了可怎麼好,他現在還不會走呢,等學會了走路可怎麼辦,恐怕她自己也要騰出手來和香雪一起盯著旂兒。
也不知他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像誰。
盧月照心下笑道。
忽然,繡花針穿過毛料時停滯了一瞬,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男子身影,盧月照抿了抿唇,繼續手上動作。
「梨兒!」
門外傳來一聲喊叫,盧月照被這尖利刺耳的聲音嚇到,針尖一抖,刺破了她的手指,指尖上冒了一滴血珠出來。
盧月照認得這聲音,顧不得許多,趿鞋出門相迎。
「梨兒,救命啊!」
葛氏跌跌撞撞跑進了院中,在見到盧月照的那一刻,她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天空中還飄著雨絲,葛氏的裙擺很快污了一大片。
盧月照快步跑上前,將葛氏扶起,半月不見,葛氏面容憔悴,眼下烏黑一片不說,連著髮髻都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好幾日沒有梳過,全然沒有上次見盧月照時的精神頭兒。
「大娘,
這是怎麼了?「盧月照皺著眉心,一臉擔憂。
葛氏布滿皺紋的雙手緊緊攥著盧月照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梨兒,敬兒他......被抓進順天府大牢了!」
葛氏顫抖著嘴唇,眼淚直流。
第101章
「什麼,莊敬哥被抓了進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盧月照驚道,一臉不可置信,「可是因為案子上出了什麼差錯?」
「是!也不是!」葛氏急得一時間說不清前因後果。
外面還飄著雨絲,盧月照將葛氏扶進了正堂坐著,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葛氏雙手捧起茶杯,可兩隻手抖得不行,根本喝不進嘴裡。
「三天前,敬兒原本下值後就該回家的,可是我做好宵夜後等了他半宿也沒等到人,本以為他是衙門裡有事這才沒回來,可到了第二日下午還是沒信兒,往常這樣的情況,敬兒必定會派人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就讓張泉去衙門外打聽打聽,誰知,敬兒前一日下值前就被侍郎大人叫去問話了,一直到張泉去的時候還沒出來。」
「聽張泉說,敬兒是因為前些時日刑部大獄裡被用刑冤死的那個犯人的事兒才被侍郎大人叫走的。」
盧月照仔細聽著,開口問道:「可是那個後來查清不是他姦污的女子,但是他已經被用刑致死,然後他的老父悲痛之下撞死在了刑部衙門外的那個?」
葛氏點頭,這樁事當時鬧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甚至葛氏不是聽自己的兒子說的,而是聽四鄰聊起的。
盧月照記得張莊敬當時稱這件事為找出李康泰背後靠山而投石問路的案子,而李康泰作為直接導致那年輕男子死亡的禍首是已經被抓進了順天府牢獄的,聽說這案子很快就要判了,可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何張莊敬會被問話呢?
「我當時擔心敬兒和這樁麻煩案子扯上什麼關係,我還問他是誰主辦的,他和我說他當時只是臨時負責找到相關嫌犯,又帶人去抓人,他也不止是抓了那個年輕人,還有其他嫌犯呢,本來就是臨時頂差,後來主辦的官員回來後他就去忙自己手頭的案子了,那個年輕人死在牢里時他甚至都不在刑部。」
「那,或許是侍郎大人想要問他抓捕時的一些細節?」盧月照問道。
葛氏重重搖頭,「不是!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可就在昨個夜裡,我聽張泉說,敬兒已經被移送到了順天府牢獄裡,因為負責這件事的他那個下官本來都承認了是他令人用的刑,可他突然一口咬定是敬兒指使他這樣做的,敬兒這才......」
葛氏抹著眼淚,哭得肩膀抽搐,「我甚至到現在為止都沒見上他一面!」
「大娘!」盧月照拉住葛氏的雙手,急切問道:「這個案子的案首不是已經定下是李康泰用刑才致死的嗎,怎麼又成了莊敬哥的下官,甚至還把他給牽扯了進去?」&="&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N.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