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多謝王爺。」盧月照說道。
「不必一口一個民女。」裴祜目光灼然,視線從始至終未曾從她身上離去。
「難道......你我之間,就只能聊這些嗎?」他緩緩問道。
裴祜話鋒突轉,盧月照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微怔,「那......王爺想要聊什麼?」
裴祜定定地看著她,目光迫人。
「本王......要看你身上的傷口。」
溫潤的嗓音,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裴祜眼看著面前女子的臉頰漸漸暈了紅,她輕輕咬了下唇瓣,開口道:
「王爺不是已經看過了……在我昏迷之時?」
裴祜搖了搖頭,「醫女為你上藥時,本王在外間……況且,彼時你還未答應跟了我,本王不會……」
至於此時,他定然是要看的。
旋即,裴祜便抬手向前,修長的手指最終落於盧月照右腰一側的中衣系帶之上。
指尖輕挑,系帶隨之鬆開,裴祜手上輕輕一扯,中衣前襟散開。
眼前晃著一片白皙。
第107章
因著身上的傷痕,為了方便上藥,盧月照的小衣是寬鬆不少的,青梅色主腰鬆了些下來,她將近一半的雪脯都在外頭。
盧月照斂下眸子,根本不敢與面前男子對視,可裴祜的目光實在太過灼熱,她的呼吸在他的目光下漸漸急促,連帶著胸口也跟著上下起伏。
她羞赧至極,抬起一隻手堪堪遮住,也蓋住了一些身前的傷痕。
「王爺......」
盧月照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眼角沁了晶瑩,聲音顫抖,似在懇求。
裴祜卻似並未聽見,他神情專注,抬手將盧月照橫在胸前的手臂輕輕拿開。
他眉心漸漸擰起,將盧月照小衣外的所有傷處仔細看過,直到最後,他闔了闔眼,再睜開時,不見方才複雜情緒。
目光向上,裴祜微涼的指尖拂過盧月照的脖側,緩緩開口道:「本王向你保證,你身上不會留有一絲疤痕。只是此處……恐怕還是要留疤了。」
裴祜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淡淡粉紅傷痕,盧月照身子微微顫了顫。
那處傷痕是裴祜兩次親手留下的,本就敏感的部位,因為有了傷痕變得更加不可輕易觸碰,盧月照用了許多力氣才壓下那自他指腹下蕩漾開來的微癢異樣。
只不過……
在裴祜收回手時,盧月照的視線在其上停頓一瞬。
她有些疑惑,尊貴如乾王,他的手背上為何會有凍瘡的疤痕。
或許是冬日行軍打仗時留下的吧。
盧月照想著。
裴祜走後,盧月照隔著帘子向守在外間門口處的於元忠道謝。
「多謝於大人。」
通過裴祜,她已經知曉是他留下一人才有了後來向元的冒死相救與報信。
「夫人客氣,喚在下元忠便好,為王爺分憂,是下屬之責。」儘管沒人看著,於元忠依舊拱手俯身回道。
「向元如何了?」
盧月照很是擔憂,在她昏迷之前,這個英勇忠心的乾王親衛已經身負重傷,渾身是血。
「王爺那日已請太醫前去醫治,向元已脫離危險,王爺賜下重金,待傷養好,他自是前途光明。」於元忠回道。
「那他家人可有在側?
「向元剛成親一月,他妻子在照料。」
盧月照隨後用手掌捧著一個描得精緻的首飾盒遞出了帘子,於元忠雙手接過。
「這其實也是王爺留下的,我身邊沒有太多貴重物品,便借花獻佛,請你贈與向元之妻,代我謝過他救命之恩。」
「夫人放心,定會帶到!」
在小院正房養傷的日子裡,盧月照收到了齊秀才的回信,她之前去信時給齊秀才寄了不少銀兩。
齊秀才在信上說,他自己和其他村民的傷都好了,私塾也已經重新建了起來,齊秀才用她寄去的銀兩又找了一個教書先生,寫信的一日前,孩子們已經開始上學了,東莊村以及臨近村莊的不少學童都來到了私塾,經歷了之前的橫禍,孩子們更知讀書不易,讀書的勁頭更甚。
盧月照看著信紙,欣慰一笑。
又是一日夜裡,裴祜踏著月輝皎潔進了正屋。
輕輕掀開帘子後,他進到了裡間。
盧月照剛給旂兒餵完奶,香雪正從她懷裡把熟睡
的娃娃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