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熱鬧順便帶路的梁崢,在河邊兒蹲著笑得四仰八叉,都笑出鵝叫了。
徐將往後一轉身,炮火轉移開始攆人:「你怎麼還沒走?」
梁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走了,哪看得見這名場面?明城,幹得漂亮,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氣氛一剪梅】。」
明城也轉了身,徐將連忙把胳膊遞過去讓她扶著。
明城抄起塊腳丫下面的石子兒,朝梁崢面前的河裡扔,別說,準頭兒還挺好,梁崢被嘣了一臉水。
徐將涼涼地補了句:「活該。」
梁崢用手抹了抹臉,指著徐將:「就她這臭脾氣,也就你要。」
徐將不理他,抱起明城往河裡面走:「老子願意慣著,管的著嗎你。」
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明城臉一紅,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看見徐將身後不遠處有條魚,還不小!
明城眼睛一亮,趕忙拍了幾下徐將肩膀,伸著胳膊指著他斜後方:「徐將!徐將!魚!有魚!起碼四斤!」
徐將回頭找:「哪兒呢?」
看著原本慢悠悠在原地游泳的魚兒,猛得晃悠了下身子,尾巴一甩,溜沒影兒了。
沉默了好一陣兒的明城,聲線都沒起伏了:「……被我嚇跑了。」
到嘴的鴨子飛了……
猛站起身的梁崢又蹲下,笑得都咳嗽了:「什麼玩意兒?!」
憋笑憋到胸膛都在抖的徐將,把明城放在小溪河裡的大石頭上。
明城因為悲喜交換太快,坐在石頭上捂著胃,一臉難受。
徐將趕緊問她:「怎麼了?」
明城不看他,低頭看了眼剛才那條魚跑的方向,一臉心疼:「……讓我緩緩。」
徐將看她這副又氣又心疼的小模樣兒,哪能猜不出來是因為魚跑了。
徐將看著明城臉上以為自己中獎結果沒中的失落小模樣兒,實在沒憋住,笑出聲了。
明城捂著胃,說不出哪兒難受,看了徐將一眼。
徐將趕緊把笑憋回去,只能又輕又快地拍拍她後背,摟著她邊笑邊哄:「算了算了,不氣不氣,不氣哈,又不止一條魚。」
明城把頭磕在徐將懷裡,語氣里全是心痛:「但凡它長得小點兒……」
但凡它長得小點兒,她也不會氣到胃痛,明明沒擁有過,卻覺得自己丟了條大魚,超級難受!
徐將可愛死她這副明眸善睞的小模樣兒了,眼底的漣漪光一流轉,染了點兒人間的煙火氣兒,說不出的靈動。
徐將親了親埋在自己懷裡的發頂:「聽話,不生氣,你在這兒乖乖坐著,我去抓,好不好?」
明城搖搖頭,從他懷裡仰起頭看他:「我想和你一起。」
徐將笑著把她從大石頭上抱下來,讓她踩著自己的腳背:「行,那你不許再和魚置氣了。」
看著明城剛才顰著眉的小模樣兒,他又好笑又心疼。
見明城點頭,徐將囑咐她:「這裡小石頭多,你踩著我腳背,等到了沒那麼硌的地方再幫我找魚好不好?」
明城乖乖應了,踩著徐將腳背往小溪河裡面走,她皮膚滑,老是踩不住滑下去,徐將便攬著她腰,讓她緊緊抱著自己。
等到了地方,徐將便把她放下來,自己拿著魚叉和漁網,讓明城幫忙拎著背簍和空桶。
明城左看看右看看,看見不遠處有個小斷層,她想了想,決定守株待個兔。
明城靠直覺選了個位置,把背簍卡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又找了塊合適的石頭卡住,這樣背簍就不會被水沖走了。
徐將聽見身後沒聲了,便回頭看明城安不安全,見著明城坐在一塊兒不小的石頭上,一眼不眨地低著頭看著旁邊河流石頭斷層。
徐將往下一看,好傢夥,卡著背簍呢,藏得還挺嚴實,這是怕魚看見啊?
這得多傻多倒霉的魚才能自個兒掉進去?
徐將見著不少小魚,懶得抓,抓了不夠塞牙縫的,還不如再長長,肥了再吃。
快傍晚的時候,梁崢見倆人還沒回,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一見明城這架勢就樂了,在邊上笑話她:「人家守株待兔,你守筐待魚,你自從和徐將在一塊兒了,你這腦子……」
明城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從不遠深處游過來的一隻又長又肥的野生大鯉魚。
明城泡在水裡的腳丫也不動了,下意識連呼吸都憋住了,呆了倆小時的眼珠子比從樹葉縫隙露出來的陽光還亮,直勾勾地瞅著那條大肥魚。
不遠處的徐將也看見了。
他媳婦兒蹲的這條大魚很長很胖,起碼六七斤起步。
梁崢不敢出聲:「……」
不會吧?
徐將連動也不敢動:「……」
別逗我好嗎?
野生鯉魚是出了名的機警,就連曹康這樣的熟手也沒捉來幾條,更別提這麼大的了。
明城悄咪咪地等著,喘氣都不敢大聲,生怕再把魚給嚇跑。
往這兒游~誒對~往這兒游~游得慢也沒關係,我等你啊~誰讓你看起來那麼肥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