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幹活麻利,一個人圍著灶台轉,先醃肉,再剁餡兒,甚至能抽空做晚飯,謝岩在他面前站著都擋路。
他去找他娘幫忙,他娘一如從前,不讓他幹活。
「你那手是拿筆寫字的,哪能幹這些粗活?你這兩天沒看書吧?你去看書吧。」
謝岩不想看書。
他又去灶屋,在這兒還能幫忙燒火。
陸楊看他實在閒得難受,就讓他去挖麵粉來揉面。
粉和水的比例是陸楊來調,謝岩只需要洗洗手,然後賣力的揉就行了。
謝岩手勁還不錯,比他腿力好。
他揉面揉得哼哧哼哧,陸楊還要來調笑他:「你省點兒力氣,又不是武狀元,那麼賣力做什麼?晚上還喝不喝雞湯了?」
謝岩還沒適應被調戲的日常,一聽就紅了臉皮。
他對很多言語舉動的反應都淡淡的,行為上卻給出直接答案。
比如說他揉面的動作就柔了不少,連八分的勁兒都沒使。
陸楊用手肘戳他的手臂:「誒,狀元郎,你說說,是這麵團軟,還是我的身子軟?」
謝岩:「……」
他真後悔,他應該去看書。
陸楊就愛看他這個害羞樣,怪不得男人喜歡調戲良家小哥兒,他也喜歡調戲良家男人。
「這兒就我們兩個人,你說說啊。」
謝岩很有求生欲,他說:「你軟。」
陸楊笑嘻嘻道:「我這小身板兒,一身的皮包骨,還能軟過麵團?」
再是皮包骨,那也有屁股。
謝岩側目看他,視線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楊才不跟他玩含蓄,什麼只可意會,他不喜歡。
他就喜歡把話說出來,哪怕用些亂七八糟的詞來掩蓋,他愛聽。
「你在看什麼?」陸楊問。
謝岩被他的手肘戳得站不住,只好老實道:「看你的屁股。」
陸楊被他逗得,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你臉皮真薄。」
謝岩頓住,像是突然明悟了什麼東西,他把他那張俊臉湊近,讓陸楊懵了下:「幹什麼?」
謝岩說:「給你親親。」
陸楊笑得更激烈,把腸胃都震動了,胃裡突地疼起來,讓他笑容猛猛止住,他放下菜刀,手掌緊壓著腹部。
痛得太突然,他猝不及防,眼淚都流出來了。
謝岩嚇到了:「怎麼了?你肚子痛?」
陸楊不愛示弱,他說:「可能是笑岔氣了,我緩緩就好了。」
他這樣不像岔氣,可謝岩沒有胃痛的毛病,只好聽信。
謝岩擦擦手,去給陸楊倒了杯熱水來。
熱水可以暖胃,陸楊偏說:「我岔氣了,你要給我順氣。」
「哦哦。」謝岩給他撫背順氣。
陸楊又說他是呆子。
怎麼說什麼都信?
陸楊不習慣,他以前都是自己扛著痛。
他捧著茶杯,時不時看謝岩一眼,心裡暖暖的。
這門親事,好像也不錯。
男人是呆了些,勝在聽話。
不懂的有很多,但人貼心。
陸楊讓他過來,謝岩蹲他面前。
蹲姿不比站姿,兩對突出的膝蓋能把距離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