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就是覺著肉難得,他們家日子還不錯,也沒到頓頓大口吃肉的程度。
這幾天忙得很,大家都幹著體力活,每天能吃一頓肉。四口人,四張嘴,分下來也沒多少。
他這兒可以歇息兩天,就讓一讓。
黎峰給他夾兩片肉,讓他吃。
這一筷子夾完,盤子裡就沒肉了。
陸柳:「……」
他看向順哥兒,跟他說:「順哥兒,下次切肉切薄一點,薄的肉片看起來多。」
順哥兒沉默,過了會兒說:「那是不是切成絲更好?」
陸柳點頭:「切成丁更耐吃。」
陳桂枝和黎峰倆個人都是笑,讓他們快別說了,趁熱吃飯。
吃完飯,各自收拾洗漱。
陸柳依然感覺黎峰的眼神很可怕,恰好最近出汗多,他今天跟車跑一趟,頭臉沾灰,身上黏糊,就說想洗澡。
黎峰聽他的,夫夫倆先伺候娘洗臉洗腳,再幫順哥兒燒出一鍋熱水,再燒水,就都是他倆的。
黎峰還說他:「是誰說喜歡凶一點的?」
陸柳嘀咕道:「那你也不能吃了我啊。」
黎峰都還沒下嘴呢。
再磨嘰,水有燒開的時候。
再拖延,澡也有洗完的時候。
順哥兒還沒出嫁,半大孩子一個,黎峰這個做哥哥的就嘴上花花,辦事還是很收斂的。
他在浴桶邊拿話臊陸柳,泡澡卻是分開。陸柳先洗,洗完了,他就著水,再加些熱水,也洗了。
等他回房,陸柳身上還跟泡在熱水裡一樣,燙燙的。
黎峰伸手摸一把,疑惑,再摸摸炕,晚上沒燒炕。
「小柳,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陸柳支支吾吾:「沒什麼,我就是想到你在洗澡,還用我的洗澡水,我就好熱。」
黎峰也熱了,脫衣吹燈,上炕吃雞。
陸柳說是怕,多親他一會兒,他又找到感覺了,不怕了。
黎峰不會吃人,就是眼神可怕了點,像餓極了的狼。雖然陸柳沒見過狼,但他聽黎峰說,在山裡遇見的狼,都餓得眼睛冒綠光。
陸柳被他抱到身上坐著,被頂得聲不成調,兩條胳膊搭在黎峰身上,柔弱無依,根本撐不住,到後面,只能貼黎峰身上靠著。
都這樣了,還不老實,等他躺下了,可以仰面直視黎峰的眼睛了,還要揉揉眼,睜大眼睛看。烏漆嘛黑的夜色里,他什麼都看不清,只好問:「大峰,你眼睛會不會是綠色的?」
黎峰沒聽懂:「可能是黑的吧。」
陸柳就說:「那你也沒餓狠啊,也對,我給你摸過雞。」
黎峰聽懂了,抓住他,俯身又干一回。
生活處處有道理,陸柳勤學,悟出來一件事。
摸雞是不頂肚子的,吃雞才會頂。
他一清早,淺淺睡了個懶覺。
黎峰出門一趟,結清菌子的錢,跟大強說好了送柴火的事,又約好春分之前,他們進山獵野豬,回到家裡,他家小夫郎還睡著。
他過來看,陸柳迷迷瞪瞪睜眼,跟他講道理。
黎峰點點頭,恍然大悟,給他也摸個雞。
陸柳討厭他。
進二月,就可以去捉雞苗了。
黎峰答應了陸柳,給他捉雞苗養,兩個爹也要養雞,說好了到時一起去。
他春分之前要進山一趟,捉雞苗的事要趁早,拖一拖,就到三月了,別家的雞都下蛋了,他們家的雞還沒褪黃毛。他問陸柳什麼時候去捉雞苗。
「我帶大強認個路,正好去問問你哥,看菌子醬賣得怎樣,下次要多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