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峰在家,就幫他穿,兩手把他腳掌一握,看他腳趾甲挺長的,還有兩根腳趾邊緣發紅,被趾甲擠著肉了,就說給他剪掉。
陸柳縮縮腳趾,想要自己來。
黎峰才不聽他的,讓他好好坐著。
陸柳就是說說而已,一下都沒堅持,嘿嘿笑著,坐著炕上,兩腳搖來搖去的。
「大峰,你腳趾甲長不長?我也給你剪。」
黎峰早剪了。他的腳費鞋子,去府城的時候,都是新鞋新襪子,他怕頂壞了,都不止是剪平,還磨了磨。
陸柳聽著高興,問他:「那王猛他們會不會笑話你?」
那肯定會的。
黎峰說:「他們是羨慕。」
陸柳就哈哈笑不停。
黎峰還給他磨趾甲,用的一塊砂石。陸柳以前沒磨過,感覺痒痒的。
癢是沒辦法忍耐的,他把腿崩太緊,黎峰怕他腿抽筋,只好作罷。陸柳感到可惜,都沒磨完呢。
兩人一起穿衣出門,洗漱湊一堆。
早上順哥兒把後院的牲口們都料理了,現在就前面的生意。
黎峰照計劃,先去把水缸填滿,再劈柴,看看菜園子的情況,挑糞等晚點再說。
他起晚了,這時候幹活熱。
早上一碗青菜肉絲麵,挑滿水缸,就到中午。
中午是陸柳做飯。黎峰在家,陸柳就愛打湯。
做不了魚湯,別的素湯換著花樣來。
昨晚上是菌子湯,今天中午是絲瓜蛋湯。
一頓飯騙不了多少水,還得平常多喝點水才行。
陸柳盤算著,要給他買些好茶試試。
他看黎峰愛喝酒,還給他把水壺拿出來,悄摸摸往裡灌了半斤酒,讓他背著喝。
黎峰早上挑過水,劈柴就在家裡,很方便陸柳圍著他打轉。
他看看水壺,打開聞一聞,問陸柳:「這得有五文錢的酒吧?」
陸柳讓他喝:「喝完還有。」
真是煞費苦心。
黎峰也就喝這半斤,喝完了,他自己多喝點水,看得陸柳眉開眼笑,追著他夸不停。
喝水還要夸的是小孩子,陸柳誇誇的本事見長,只說黎峰疼他愛他,不喜歡喝水也要喝,是好男人,他也喜歡黎峰。
順哥兒從他們身邊經過,偶爾聽到一句,酸得他眉頭緊皺,眼睛狂眨。再看他大哥,這種膩歪話都愛聽,笑得像二傻。
順哥兒搖搖頭。看來家裡得指望他。
陸柳現在愛睡午覺了,他以前冬季時愛睡覺,出嫁後吃飽穿暖的,家裡有活干,熬過那陣子,沒怎麼犯困。
懷上孩子,又開始睡午覺。今天圍著黎峰轉一轉,過了午覺時辰,他要熬不住了。
黎峰去挑糞,不帶他,讓他回屋歇歇,他才吸吸鼻子,確認他不喜歡臭味,往屋裡走去。
糞肥暫時在山下挖坑積著,等麥子收割了,種下一茬莊稼的時候,再去追肥用。
他一趟趟往外走,碰到了挑石頭的王猛,不由挑挑眉:「你修路?」
王猛點頭,先是傻樂,又是嘆氣。
「酒哥兒自己修了一段路,這不是往我心上捅刀子麼?」
黎峰點頭,不知說什麼好。
他看王猛跟酒哥兒兩人感情挺好的,不多插嘴。
王猛停路上,跟他聊天。
「你昨天回來,到現在還沒出門走走啊?」
黎峰問他:「去哪裡?」
王猛服氣:「你也是坐得住,我就閒不住,想上山看看。這不,正好修路,我忙一陣就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