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最低都要十八兩銀子租一年。沾了文氣,有好風水,陸楊不需要,風水也存在。家裡孩子住過來,自小沾文氣,以後也金榜題名,考個好功名。
陸楊說:「十六兩銀子一年,你要是答應,隔壁那間屋子也幫我留下。要是不答應,我明天換個牙子問。」
牙子瞪眼:「怎麼還能換人問?」
陸楊說:「我看你不想掙錢,我找個想掙錢的。」
牙子說:「你十六兩銀子租下來,我就真的沒得掙了。」
牙子看看天色,想了想,說:「你們回家商量商量,這一處的房屋真的不愁租,今天沒定下,改天再來,就可能被別人相中了。」
陸楊笑了聲,帶著順哥兒先回了。
順哥兒數次想回頭,兩隻耳朵豎著聽,悄聲問陸楊:「楊哥哥,他怎麼不留我們啊?」
陸楊說:「不愁租的房子,留我們做什麼?」
順哥兒有些急:「那我們不租了嗎?」
陸楊說:「租。但是這個價真的很貴,在縣城,租一年的商鋪也就這個價。商鋪能掙錢,慢慢能回本。民房就是睡個覺。他既然說這裡年年有人來,年年有人走,都是熬不住的,那就說明有錢書生是少數,手上闊綽的書生更是少數。讀書非一時之功,且有得熬,手上的銀錢能省則省。」
他教順哥兒注意細節,從已有的信息里做分析,以此去拿捏別人。
「房子是好,我們看著都好,可這樣的房子,我們一下午竟能看三處。他說是年前有人退租,可這都年後了呀,我們前幾天在附近轉悠。大房子看得多,小土房看得少。一路走過來,土房裡熱熱鬧鬧的,都住了人。這說明土房才是不愁租的,大房子看似俏,市場行情不怎樣。要看能不能遇到個貴氣的客人。」
只是土房一年的租子也有個十兩到十二兩之間,大房子的價壓不了多少。不然陸楊想要十五兩以下租過來。
今天緩一緩。他看過了書房的樣子,錯過這間,他換別的房子,請人修一修,也能給謝岩整個書房,不用急。
順哥兒有些羞愧,「我還以為我們就看房子……」
他光看大小,進屋就想著怎麼安排,還跟家裡房子做對比,想著講價就是講價,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看看有沒有別的,或者能不能將就。
陸楊也沒十足的把握:「再看吧。」
陸楊就在書院附近,從這頭離開,往府學那邊去,趕上謝岩放學,他來接人回家。
謝岩急匆匆跑出來,跟陸楊說他晚上要參加個辯論會,晚上要住學舍,不能回去了。
「前幾天說好的,各自都準備了數日,要說說府城捉賊的事,我應該聽聽?」
陸楊挑眉:「這也聊?這能聊什麼?」
謝岩跟季明燭聊了幾句,能告訴陸楊一點信息。
「他們說這件事疑點很多。第一,碼頭已經被搶劫過一次,怎麼可能同樣的手法成功兩回,而反應如此慢?第二,府城碼頭和老河鄉碼頭距離不遠,水兵追過去,怎麼可能在貨船燒毀沉入運河的情況下,連一個匪徒都捉不到?第三,衙門捉匪風聲緊,辦事松,洪家也沒被搶劫的憤怒,這些反應很不對勁。
「但他們說,此次只聊如何在碼頭布防,會談及請君入甕、瓮中捉鱉等計策,也會談到衙門的應對策略。城內的實際情況,他們不會多言。只是以此作練習,分作四方勢力來探討,還要有人扮演匪徒。我抽籤不好,抽到了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