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曲看起來也並不是真的抱歉,因為他說完後便靠回椅背,孟慈觀察著他的呼吸,看起來比剛剛好了不少。
車子停到季曲家樓下,孟慈問季曲他自己能不能上去,季曲點頭,又掏出手機準備叫司機過來送孟慈回去。
孟慈已經解開安全帶,說自己叫個車就可以,季曲也沒力氣阻攔,只是讓孟慈到家之後說一聲。
孟慈點頭:「那我先走了。」
孟慈離開後,季曲又在車子裡休息了一會兒,四肢逐漸恢復力氣才下車,但是還沒走一步,眼前又有些閃白,季曲只能伸出手扶著車頂繼續緩。
心跳聲咚咚,仿佛要衝破身體衝出來,音量大到讓季曲一時間失去了聽覺。
一直忍到這一波難受勁兒過去,季曲才慢慢睜開眼,地面上出現一雙黑色高跟鞋,抬頭往上看,看到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去而復返,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臉色也不太好。
孟慈的眉頭皺得很深,聲音卻很輕,「去醫院嗎?」
季曲看了孟慈一會兒,然後才開口:「家裡有藥。」
「你剛剛不是已經吃過藥了?」
「家裡的是特地配的。」
看出季曲的堅持,孟慈也沒再勸,只是陪著季曲站著,任由頭頂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長。
「你回去吧。」季曲可能是休息好了,說完這句便繞開孟慈走向電梯。
人家都要結婚了,父母也見過了,自己沒必要再來摻和。
擦身而過的時候,季曲在孟慈身上聞到淡淡的草藥味。
他上次問過大夫,孟慈又開始脫髮,和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
不知道又碰到什麼難題,不知道這次丁昊能不能把人照顧好。
這麼想著,季曲咬著自己的舌尖,以此保證自己的腳步沒那麼虛浮,離開的背影能一如既往的穩妥。
眼看著就要到電梯口,左腳卻不聽話地踩空一下,膝蓋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身悶響。
還沒等疼勁緩過去,季曲就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人扶住了。
孟慈的髮絲飄起幾根刮過季曲的臉頰,甜膩的桂花夾雜著苦澀的草藥,他這次聞得更清楚。
孟慈抓住季曲的胳膊沒再鬆開:「我只是幫朋友而已,你用不著客氣。」
比起不久前的造訪,孟慈發現季曲的房子更冷清了點,把季曲扶到沙發上坐著,又按照季曲的話找到藥拿給季曲。
他倒了兩顆出來直接吞服,連水都沒用。
藥丸不算小,但是季曲咽下去之後神色都沒什麼變化,而是向後靠在沙發里閉上了眼。
孟慈看了眼季曲,起身去廚房找水。
諾大的廚房裡只有冰箱還在運行,孟慈拿了瓶水出來試了試溫度,冷得人起雞皮疙瘩。
這樣不行,按照之前的記憶在櫥櫃裡找到了熱水壺。
孟慈打開兩瓶水倒進去加熱,一番折騰下來,季曲已經睡著了,也有可能沒有睡著,因為季曲的睫毛始終在顫,可能是還在難受。
多要強的人才會和自己的身體做對抗。
孟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不小心發出一聲響,她連忙抬頭去看,還好季曲沒什麼反應。
從網上查了些心臟病的急救方法,大多藥不對症。
倒是有一條,說要讓病患保持呼吸通暢,孟慈看著季曲窩在沙發里,襯衣領緊緊錮在脖子上,喉結也被束縛。
想了想,孟慈選擇上手解開兩顆衣扣。
季曲的呼吸不算均勻,一下深一下淺,孟慈的指腹不小心划過季曲脖間的皮膚,倒是把人弄醒了。
季曲的眼皮還是十分沉重,只睜開一半,他虛虛地看著離自己很近的孟慈,遲緩地眨了眨眼,然後很輕地說了一句,「怎麼又要回來?」
孟慈被問地一怔,簡簡單單幾個字,她當然知道更深層的含義。
明明已經什麼都不要地狠心離開,沒問季曲的意見,沒給季曲機會,頭也不回地離開,怎麼還又兜了一大圈回來了呢?
季曲拿起捂在心臟上的右手,輕輕撫上孟慈的側臉,他沒力氣,有些抖。
「慈慈,你都要結婚了,怎麼還來招惹我?」季曲的眼皮合了一下又打開。
孟慈眼看著季曲把手收回去,又捂上自己的心臟處,弄皺了那一片布料。
她起身時,久蹲的小腿有些麻,撐著茶几,孟慈才站穩。
把藥放在季曲手邊,確保他需要的時候能拿到,藥粒碰撞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孟慈還沒來得及抽手,就被季曲握住,連同藥瓶一起。
「你現在又在做給誰看呢?」季曲閉著眼,「丁昊知道了不會難過嗎?畢竟父母都見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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