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的時候脾氣會更大一點,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敷衍討好人,甚至在心中很懷又惡劣的想,既然裴衍翎沒有被淋感冒,那他最好被她感染上,將她的病氣都帶走。
她握住了裴衍翎的手,將男人的大手捧起來。喜歡健身、打籃球、彈吉他的男人手指粗糙,掌心裡還帶著繭子,與女子的手放在一起,更襯托出了他的不堪和醜陋,半點都不相配。
短暫的自卑感一閃即逝,在裴衍翎下意識想要縮回手時,手腕上卻被帶上了一根紅色的手鍊。
「咳咳。」水霧捂著唇,壓下了嗓子中的癢意,聲音顯得更細弱了一些,「這個手鍊送給你,這是我親手編的,咳咳……」
水霧咳得微微彎下腰,手心按在了裴衍翎的胸膛上,柔若無骨的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裴衍翎心臟一縮,原本想要將人往外推的手控制不住的將她擁緊在懷中,緊蹙著眉擔憂的看著她,「水霧,你怎麼了,你發燒了?明明知道自己生病了還在這裡吹風,快進去。」
身上虛弱無力的水霧根本抵擋不了,便被裴衍翎推入了屋內,某個不被歡迎的人便這樣理所當然的踏入了別墅。
裴衍翎力氣大,莽撞的像是一隻老虎,水霧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輕而易舉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臉色很兇,語氣焦急中卻含著一點自責,「是不是昨天我走的時候沒關緊門,你吹到風淋到雨了,知道自己免疫力差也不多穿一點,手腳這麼涼,怎麼客廳里也不知道開空調?」
直男嘴裡叭叭一通訓斥,擔心別人都能惹惱人。
水霧的手指揪著裴衍翎的衣服,忍了又忍才沒有掐上去,結果裴衍翎將她放在沙發上,看著她憋紅的眼睛還以為她是要難受哭了。
裴衍翎幾乎沒有感受過這麼擔心一個人的心情,他的心臟酸酸漲漲的,而他甚至不知道那叫做「心疼」。
在裴衍翎要轉身離開時,水霧拉扯住了他的衣擺,手指頭紅紅的,輕輕就能夠扯掉的力度一下就變成了千斤重。
「我不是故意的,昨夜睡的有些晚,我想要送你親手編的手鍊,才會生病的。」每一句都是實話,經過了蒙太奇的敘述法,聽起來就像是她為他編手鍊,熬到了深夜,才會受涼發燒。
裴衍翎垂眸,女子仰著頭,烏眸水色漣漪,注視著他時,像是望著信賴的神明。他的胸腔中升起某種衝動,想要捏死她,掐住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咬兩口,將她禁錮在懷裡,用手臂摟到窒息。
他一時被自己心中暴虐的想法嚇到,他不知道這種心態其實被稱作可愛侵。犯症,裴衍翎只以為他的骨子裡藏著某種危險的傾向。這令他一時生出了畏懼,畢竟他真的曾親手弒兄,也許他就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人。
可是面對著這樣的她,誰又能夠心硬的起來。裴衍翎攥緊了拳頭,站在原地,身體僵硬,「我去給你找藥。」
水霧沒鬆手,臉上流露出討厭的情緒,「不要,很苦,心口堵的難受。」
不知道是因為喉嚨細還是什麼,她每次吃藥都很痛苦,而且總覺得藥沒有咽下去一樣,堵在胸口上方的位置,會痛苦好久。
裴衍翎像是要化成了一塊笨拙的石頭,連話都說不清,「我去拿毛巾,幫你擦擦身子,煮點紅糖薑湯,不吃藥,行嗎。」
「不要姜。」水霧還要挑剔。
「嗯,不放姜。」裴衍翎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說什麼是什麼。
水霧終於滿意的鬆開手,裴衍翎才像是被釋放,得到了自由,同手同腳的走出了客廳。
第15章 兄嫂像是一隻流著口水的哈巴狗。……
熱熱的紅糖水中放著無核的蜜棗,捧在雙手裡,小口小口喝著,身體都好像暖了起來。
裴衍翎說想要給她擦身體時其實沒想那麼多,可等到女子坐在沙發上,一條白皙的長腿屈著膝,粉白的腳趾踩在沙發的邊沿,另一條腿隨意的搭在他的大腿上時,裴衍翎的身體不由緊繃起來,肌肉甚至都有些發疼,鼻腔像是不爭氣的要流出血來。
水霧現在的姿勢對於處男來說還是有些太超過了,裴衍翎討厭那些青春期油膩膩的男生,從來沒有聚眾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甚至連小黃。片都覺得白花花的肉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