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本劍隨意看了一眼徐正熙所說的書,也肯定地點頭:「的確是些廢書。」
嘰里咕嚕胡言亂語的寫了一通,劍看不懂。
「是吧,可能是師祖他老人家的草稿紙吧。」徐正熙很樂觀:「沒事,我們才進來一天,總能找到好東西的。」
喬青陽並不在意能否找到什麼好東西,他背上劍在四周轉上一圈,發現此處竟是個無門的內室,空間並不算大,只有一張石桌,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和一本書,書頁已然陳舊發黃,仿佛下一秒便會腐化成灰。
「除了我之外,你還有沒有見到一個身穿黑衣背著長劍的男藥修?」喬青陽在中了噬魂針後便失去了意識,對後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想到李故重傷在身還要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實在是有些擔心。
徐正熙用力搖頭:「沒有沒有,我正在研究怎麼出去呢,您就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掉進來,還昏迷不醒,把我嚇了個夠嗆。」
據他所言,他是行走到某個地方時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吸力,然後便進入了師祖設下的環境中,稀里糊塗地通過考驗,便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那幻鏡可太奇怪了,像個迷宮,我本來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後來乾脆就向著一個方向走,卻莫名其妙地出來了。」徐正熙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奇怪:「前輩,你見到的幻鏡是什麼呀?」
喬青陽來到了石桌前,手指輕點,書頁便自己翻動起來:「先找找出去的法子。」
「哦哦,好。」
說是書卻更像是筆記,寫字之人下筆粗獷狂狷,墨色的字跡大大咧咧地撲在紙張上,張牙舞爪得看的人眼睛痛。
喬青陽認認真真地識別了許久,才勉勉強強認出來幾個字:「別看了,啥也沒有,蠢蛋……」最後兩個字在唇齒間含混著吐出,帶著些不確定。
「……」
徐正熙偷偷地看手指輕顫一言不發的少年,悻悻然地乾笑兩聲:「師祖還真會開玩笑哈哈,我去找找看還沒有別的線索。」說著就趕緊跑遠,免得被惱羞成怒的喬青陽遷怒。
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泛黃的書頁帶著某個為老不尊的人的字跡,在一瞬間化為灰燼飄散在風中。
喬青陽面無表情,裹布從長劍上滑落,咻的一下纏繞在了手腕,劍鳴聲嗡嗡作響,鋒利的白光閃過石桌中央的茶壺。
不遠處的徐正熙還在喋喋不休:「這裡不都封死了嗎,也沒有啥通風口的,你說師祖他難道就不覺得悶嗎,咱要從哪裡出去啊,打地洞行不行……」
話音未落,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下子轉換位置,徐正熙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喬青陽抓住手,按在茶壺上方。
「咋、咋啦?」徐正熙身體僵硬,勉勉強強擠出個笑容,眼神落到黑髮少年手中的長劍上,不自覺的咽下一口口水:「前輩,你聽在下一言……」
喬青陽選擇直接無視,表情平淡,動作利落,人狠話還少。
徐正熙只覺得眼前划過一道白光,他下意識地緊閉上眼。
下一瞬間,整個秘境響起了某個人殺豬般的尖叫:「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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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若有所感地回眸,蔥白的手指輕輕地在染了血的手帕上擦拭。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他的聲音很淡,卻令身邊人身形一顫:「沒、沒有。」
「嗯?」
「聽到了聽到了!」那人瞳孔巨震,緊接著痛苦地捂住肚子癱倒在地上,冷汗直下:「在右後方!是右後方傳來的聲音!」
顧黎一到了晚上五感就不太敏感,擔心又找錯了地方,便隨便抓了個人帶路。
聞言,便當即停住腳步,往右後方走去。
但鞋子卻忽然被人抓住,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痛苦地掙扎:「藥給我!」
顧黎眯起眼像是在認真打量:「玉恆宗的人?」
「你知道我是玉恆宗之人還不趕快將解藥給我!否則宗主不會放過你的!」
顧黎彎起嘴角:「這樣啊。」
詭異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像是什么小蟲子在黑暗中進食。
「唔該走哪條路呢?」青年苦惱的聲音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轉角處。
在他的身後,一個面容扭曲的男人全身浸出暗紅的血液,抽搐兩下逐漸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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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我的手指,要斷了。」徐正熙委屈巴巴地捏住手指,眼神幽怨地望著前方的「心狠手辣」的無情少年。
「你看它還在冒血!」徐正熙表情驚恐。
喬青陽有些好奇地用布料包住那個積了灰的茶壺,隨手舉到眼前:「怎麼會沒有反應呢。」
他喃喃自語:「要不然再來一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