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陽臉上一紅,不知為何,被凡人觸碰到的位置,還是隱隱地發起了燙,一種快要失控的感覺隱隱在心頭升起,卻不是往日中的那種恐慌之感,反而帶來些熱意和遲鈍的歡喜。
「你的比喻一點都不恰當。」少年實在覺得癢,本來有些悲傷低沉的情緒,被凡人蹭來蹭去的動作搞得一團亂,氣呼呼地斥責道。
但豈料顧黎卻毫不知道悔改,甚至更加過分地想要做些更加過分的事情,微涼的手指不顧少年的掙扎向著某一個方向摸去,輕聲說:「就像是清清冷冷的神劍大人,身體也是熱的。」
轟隆。
喬青陽的大腦一片空白,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然翻身壓到了膽大包天又浪-盪的凡人身上,瑪瑙一般透亮發紅的眸子注視著身下人,動作雖然笨拙但卻讓凡人反抗不得。
「我想起來了,」少年說:「你還欠我雙倍的懲罰。」
……
這座小小的破舊的房屋之中,兩個同樣傷痕累累的人抱作一團,血液和屋頂漏下的雨水混雜在一起,變得濃稠粘連,就像是難以撕分的濃厚的情愫。
外面還有虎視眈眈的魔物,渠泱城中更是危險難測,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最後一步,但即便是這樣,喬青陽最後鬆開顧黎,躺回去,望著屋頂之時,腦中仍舊還是一片空白。
眨了兩下眼,視線落到身邊皮膚上青青紫紫一片的凡人,呼吸忽然就是一滯。
於是當顧黎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下意識地去追尋著少年的身影時,一轉頭便對上了一雙委委屈屈泫然若泣般的眸子。
顧黎也顧不得酸軟的身體,連忙坐起來,以為是剛才的過程中,碰到了喬青陽的傷口,剛想要開口詢問,卻被少年搶了先。
劍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壞事情,顧黎動作間又將鎖骨上的青紫露出來,讓少年臉上一紅,抿住唇道:「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神劍大人活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什麼都不會,每一個步驟都要劍鞘手把手帶著做不說,還笨手笨腳地給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喬青陽的表情又是羞惱又是愧疚,站起身來說:「抱歉我太笨了,沒有下次了。」
顧黎:「……」
那可不行。
便也站起來伸手去拉住少年的手,腦裡面百轉千回地想著哄騙的方法。
就在此時,兩人卻都動作一頓。
喬青陽的表情微變,顧黎也挑起了眉。
少年的兩條腿竟然能夠站起來。
在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之後,兩人終於確定,喬青陽的腿已經完全痊癒了過來。
「莫非親密接觸能夠加大治療的效果嗎?」閣主若有所思的說。
他便眉眼彎彎地笑開:「看來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能避免呢。」
喬青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朵尖更紅了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過了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會小心一點的。」
若是在之前,閣主少不得要調笑著問一句是小心什麼,但此時的情況特殊,沒有給他們更多的喘息的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喬青陽的傷勢轉好,靈力又重新又虛弱變得強大危險,門外的那些魔物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喬青陽卻並沒有急著去打開門,而是沒什麼表情地說:「這個門並不堅硬。」
至少不可能阻擋地住魔物的攻擊。
那麼在喬青陽最虛弱,顧黎也同樣受傷的情況下,是什麼將它們阻止在了門外。
清醒時候的神劍大人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發現問題所在。
仿佛就是為了驗證他的說法,門外突然出現了一陣陣的拍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