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干啞著聲音開口:「你都知道了,還不走?」
「他們剛把我推進來就鎖上了門,你當我不想走?」顧望回懟道,「事先聲明,我對你可一點意思都沒有,就算喝醉了,你送上來扒著我我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喻凜嗤笑了一聲,說:「巧了,我也是。」
顧望十分不爽地翻了個白眼,但沒打算和他繼續爭執下去,而是轉身回去拉了拉門,發現確實沒辦法從內部打開。而且房間的人工智慧被人從外部切斷,不管他怎麼嘗試連接都沒有作用,反倒還把自己弄出一聲熱汗。
斯越那王八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帶人進來,如果被發現他倆共處一室,再加上應羨現在這副藥效馬上發作的模樣,他就是跳進古黃河都洗不清。
顧望煩躁地在陽台的玻璃門前來迴轉悠了兩圈,最後把心一橫,「唰」地一下把門拉開,踩著欄杆就翻出去了半條腿。
相鄰兩間屋子的陽台距離約摸一米二,房間所在的樓層不高,掉下去也摔不死人,但他不免還是有點猶豫害怕。
正當他準備把另一條腿也扒拉出來的時候,一直靠在床上的喻凜忽然站起了身。
因為藥效的作用,他的步子邁得有些飄,但落地時又是重重地踩到實處。顧望正好奇他想要幹什麼,只見他站在房門的不遠處,扶著牆站穩了。
喻凜喘了一口氣,身上流出的熱汗幾乎要將衣服浸濕,他掃開貼在額上的頭髮,調動起渾身僅存的力氣,一腳踹上了房門。
「嘭」的一聲重響,顧望都要覺得他的腦子被春|藥給燒壞了。
喻凜重新站穩扶牆,又一次踹上了紋絲不動的房門。
「你還是算……」
話音未落,門框啪嗒一聲,撕裂開來,房門搖搖欲墜地晃了又晃,打在了走廊的牆上。
顧望默默地收回了跨出去的那條腿。
喻凜半倚在牆上,又重又急地喘了幾口粗氣,一隻手按在了肌肉抽搐的大腿上,暗自想道:應羨的這具身體確實是他用過的最柔弱的身體。
回到房內的顧望本想直接走人,但看他一動不動地站著,還是大發慈悲地問了一句:「喂,沒事吧?」
喻凜瞥了他一眼。應羨原本蒼白病態的臉已經滿面潮紅,鼻尖汗津津的一片,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曖昧的紅意自眼角擴散開來,宛若翩飛的桃花,連濕潤的唇都是鮮艷的顏色。
「腿……抽了。」喻凜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又淚眼婆娑地瞪了顧望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氣得顧望又罵了一聲:「我真是作死了才關心你。」
說罷,他就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
又在半分鐘後,大步流星地轉了回來。
「問了侍從,隔壁就是空房,我……」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顧望不可置信地看著喻凜有意挪開的手臂,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自己走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