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眼底閃過幾分的浮躁。齊紹秦上前,朝唐惜月道:「唐六小姐,怎麼,本王找的這位舞姬與你娘親長的很像?」
唐惜月瞪圓了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的模樣:「你說什麼,她…她是舞姬?」
「不得無禮。」
三姨娘上前呵斥。
唐惜月可不將三姨娘放在眼裡,聽她敢凶自己,便怒氣沖沖的回道:「你算什麼,敢來罵我,你不也…」
「閉嘴。」
唐蕭然被唐惜月氣的青筋直跳,這麼多人看著呢,三姨娘縱然不是主母。可也是長輩,見面也要客氣的問聲好,可唐惜月這態度不是證明了他們相府沒有教養嗎?
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唐惜月抿住了唇,一臉的不服氣。
唐蕭然看向齊紹秦,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問別的,只能尷尬的低語:「四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紹秦點點頭,背著手跟著唐蕭然到了另一邊的角落。
眼見四下無人,唐蕭然趕緊道:「四王爺,為何這舞姬與我…我那走失了的六夫人如此相似?」
齊紹秦心底揚起一絲嘲諷,可面上卻顯得因為他說這話而詫異非常:「什麼。這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唐蕭然擰著眉頭看齊紹秦,似乎想從他眼裡看出點什麼來,可齊紹秦不動聲色的模樣,任由唐蕭然怎麼看都怎麼覺得納悶。
「四王爺。你…你到底是在何處遇上這個…這個紅珠的?可否查過她的身份了?」唐蕭然心裡直打鼓,按照六姨娘那性子看起來與眼前的紅珠倒是顯得截然不同,難不成真的只是人有相似罷了?
齊紹秦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笑道:「本王去賑災回城之時途徑江南。在漪瀾小築聽了一齣戲,這女子便是那出戲的舞姬,本王收下了五個歌姬三個舞姬,準備帶入宮裡給皇后娘娘的百花宴添個彩頭的,只可惜,那晚本王心情不佳,便絕了那麼念頭,現在那些歌姬和舞姬本王又用不著。就想著挑一位送給相爺。」
漪瀾小築?
那可是江南那邊出了名的聽曲兒說書的地方,任何歌姬舞姬進去,簽的都是死契,生平來歷自然也是最清楚不過的,齊紹秦既然能將人帶出來,那便說紅珠的身世是清楚的,紅珠確實是個舞姬,而不是六姨娘?
「若是相爺不喜歡也就罷了,直接與本王說了便是,用不著與本王說像你失蹤了的六夫人,相爺,這個藉口可不大好。」
齊紹秦的聲音明顯低沉了幾度,嚇得唐蕭然趕緊道:「王爺特意將舞姬送到下官的府上,下官豈有不喜歡的道理,只是…只是王爺可能沒有注意沒有見過,那舞姬確實…」
「夠了。」齊紹秦詳裝生氣,背過身去,「既然相爺如此不情願,本王也是妄作人情了,這舞姬也不是什麼青春年少的姑娘,相爺不喜歡也屬於正常。」
「不是不是,王爺誤會了!下官沒有不喜歡,就是…」
「沒有不喜歡,是不是該收下?」
齊紹秦可不會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弄得唐蕭然一時情急便應了:「是,自然是收下的。」
齊紹秦轉過身來,薄唇微微的勾了勾:「既然相爺收下了,那便回去欣賞那紅珠的曼妙舞姿吧。那麼多客人等著,拖太久可不好。」
唐蕭然又氣又惱,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跟著齊紹秦回到了前廳。
齊紹秦在位置上坐下。揮了揮手:「紅珠,你給相爺舞一曲天女散花吧。」
「是,王爺。」
紅珠袖中的紅綢蹭的躍出懸在樑上,她輕輕的借著紅綢的力道懸空飛舞,眾人都看的驚呆了。
唐惜月也是看的有些咋舌,難不成真的不是自己娘親?她可不記得娘親會這樣的舞蹈啊?
我微笑的一邊欣賞著舞蹈,一邊觀察著唐鶴峰臉上的神色,唐鶴峰顯得仍舊很不可思議和緊張兮兮的模樣。倒是唐惜惜看的像是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珠的舞蹈博得了眾人的一致讚賞,紛紛朝唐蕭然恭喜收穫如此高超舞技的舞姬,唐蕭然只能訕訕的笑著。
我是不知道齊紹秦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是既然他將六姨娘送回來了,就肯定是別有用意的,只要火燒不到我身上,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這麼想著,我便悄然的起身,才從宮裡回來,天氣又熱,我與其在這裡看著這些人戴著面具瞎鬧,我還不如去後山的山泉里泡個澡。
我偷偷的溜了出去,素錦和緋袖跟著我,素錦藏不住話,在我耳邊問道:「小姐,你說那是不是六姨娘啊?」
我淡淡的勾唇:「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