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雲!
那個殺了老藥王的人!
那個當年廢太子起兵造反的時候,製造大批的殭屍和蠱蟲闖入京都城的幕後御笛人!
那個西秦和大厲兩邊都在搜查的卻始終下落不明的人!
「蕭湘雲?你知道他的下落?」寧如握緊了手裡的銀鈴鐺,如果此事牽扯到蕭湘雲,那麼鳳冉的死便不簡單。
「並不知道,這銀鈴鐺也是兩年前一個夜晚,一個老農受傷了上杏林堂來診治,當時百樹和百草前輩都不在,我便接診了,後來等我進去拿藥的時候,他走了,只在桌上留下了這個銀鈴鐺和一封信,信中只說了一句話,便是,此物為老藥王之物,落款是蕭湘雲贈。」
若歡嘆息了聲,她知道蕭湘雲的身份敏感,這銀鈴鐺她也是如今翻找舊物的時候才拿出來的,她不想提起,便是不想與這些事纏在一起。
只是看來,如今不想也有些困難。
「那封信可還在?」
寧如擰著眉頭道。
若歡搖搖頭:「看到的時候我便大吃了一驚,出去尋那個老農,卻怎麼走找不到,想著怕出事,我便將那信給燒了。」頓了頓,她擰眉道,「寧如姐,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寧如低頭看著手裡的銀鈴鐺,與鳳冉的款式不一樣,但是做工什麼的一看就是同一位師傅製造出來的,鳳冉的銀鈴鐺還在耶律滬月的手裡,如果拿來比對一番,就能確認她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只是,以她與耶律滬月現在的關係,還是不要見比較好。
既然段祁淵在查這個,而且若歡身上有銀鈴鐺的事也是他發現的,那她便交給他處理好了。
這麼想著,寧如便看向若歡,終究這是她亡父的東西,雖然她與老藥王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是父女,承認還是不承認,這一層關係也不會變的,還是要問問若歡的意見才是。
寧如開口道:「若歡,如今確實發現了一些事情,但是還不好下定論,不過,這銀鈴鐺可否給我?」
若歡沉默的想了想,倒是很大度的點點頭:「寧如姐,你拿去吧,放在我那裡也沒有什麼用,若是能幫你,便最好了。」
送走了若歡,寧如便讓流朱將這一串銀鈴鐺拿去西邊客房給了段祁淵。
寧如一個人坐在木桶里泡澡,她趴在木桶的邊緣,長發披在身後,如水藻一般的漂浮著,襯著她被木桶里的水浸泡的嫩紅的肌膚,倒是十分好看。
「耶律滬月……」
寧如低聲的呢喃著這句話,唇角隱隱勾起一抹嘲諷,眼底漾著淡淡的落寞。
隔了這麼久見到了耶律滬月,她在他面前已經能完美的掩飾自己的所有情緒,不再如以往那樣在他眼前就跟一個咋咋呼呼的的小傻子一般,但是只有她知曉,自己面對她的時候,心裡多麼的焦急多麼的恐慌……而這些的情緒之中,竟然還有難以捉摸的期待。
呵,可她在期待什麼呢?
難不成期待著耶律滬月還能說喜歡自己不成?
寧如嘆口氣,靠在木桶邊緣,輕輕的撫著水,濺起的水花落在自己的臉上:「惜蕪,要是你在就好了,你那麼聰明,總能給我一點意見……可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能問誰去……也不知道你和四爺如今好不好……」
寧如將自己的頭縮進了熱水裡,沉在水底下閉著眼,她仍舊能在腦海里細緻的描繪出耶律滬月的模樣,還有蕊兒那酷似江沅的模樣。
他都有孩子了,哪怕是先夫人去了,可他都有孩子了,他都已經為人父了,而她呢,對他而言,不過是匆匆的過客罷了。
「聽說,晚些時候西秦來的耶律家進宮了,皇上接見了。」
寧如晃晃頭,又從水裡把頭冒出來,突然門外傳來下人的交談,她一愣,擰緊了眉頭,耶律滬月進宮了?
「是啊,好多人見著了,而且還說皇上準備給他賜婚呢,不是說西秦皇帝賜的婚他都拒絕了嗎,咱們大厲皇帝的賜婚他倒是沒拒絕,還提議來個什麼比武招親呢,皇上一高興,就答應了。」另一個聲音也興奮的說著。
比武招親?
「你們就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了,耶律家現在在西秦可是數一數二的富商,雖然不做將軍了,但是據說家裡吃穿用度都比皇上還好呢,誰嫁過去了,那還不是享福?再說了,耶律家的祖訓就是只娶一房妻子的,連妾侍填房都沒有,想必這次耶律公子應了咱們大厲皇帝的賜婚,來個比武招親什麼的,還不得一群女人擠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