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說老師被鬼纏上了。我到處看了看,明明什麼都沒有。我就知道他是在騙人,他就是想要和老師待在一起,他就是想要騷擾老師。我就趕他走,他不走,我就揍了他。」
白縉想像了一下那場面——被謝景初纏上是真的,莫名其妙還挨一頓凱利斯的毒打。那秦昭還真是夠可憐的。又去看現在凱利斯的臉上的神色,只見他說完之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白白縉,像是在求誇獎。
白縉假裝沒看見,只是問他:「那你怎麼留在這裡。」
凱利斯說道:「當然是擔心秦昭不死心,還對老師你進行騷擾,我就來這裡守著老師。」
原本守著白縉的人變成凱利斯了,剛才也不知道他待在哪裡,竟然讓白縉沒有發現。系統忽然說:「誰說這不是一種私心呢?」
白縉沒有回答系統。只是認真地看著眼前凱利斯的面容。
凱利斯和上個世界沒有什麼區別,那一雙凝望過來虔誠而又專注的眼睛也是如此。但是這個世界的凱利斯只是被世界臨時抓過來扮演路人甲,他為什麼會對白縉擁有這麼濃烈的情感呢。
那一雙一直凝望過來的眼睛,一直都在透露一種濃烈熱情的情感。由於上個世界江聿的事情,白縉不禁對這件事警惕起來。他懷疑凱利斯是不是也記得上個副本的事情,甚至還記得他的面貌。
這樣的思考忽然中斷了——因為現在的白縉實在有點憋不住。他左右看看,沒看見謝景初的身影,在鏡子裡也沒看見謝景初待在自己的身上。又去問系統:「你看看謝景初在嗎?」
系統用不太確定的聲音說:「應該不在吧。如果他在,他好像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被你看見。」
覺得系統說得有道理的白縉對凱利斯說了一句稍等,將門關起來之後,將自己的生理問題解決了一下。事情解決完畢,都沒有看見謝景初的身影,白縉忽然就放心了。
現在白縉看著眼前的凱利斯,又開始思考剛才在想的事情。於是先打算試探他一下。他用一種類似夫人的語氣呼喚了一聲:「凱利斯。」只是很輕的一聲。
如果陸懷錦的語氣更偏向於淡漠,那麼夫人的語氣更偏向於驕矜。在說話的時候,夫人會稍微揚起下頜,就這樣看著凱利斯的位置。
凱利斯瞬間失神了,他本來坐在那裡,現在正呆呆地看著白縉。隨後他的臉上出現一種喜極而泣的表情。他幾乎踉蹌著,幾步來到白縉的跟前,他的雙膝跪在地毯上。
他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白縉的膝蓋上,用曾經的這一副姿態趴伏在白縉的膝蓋上,他的嘴唇顫抖著,仿佛要說出什麼話來,但是卻又說不出來。但是白縉知道,他想要喊他夫人。
凱利斯也記得他。白縉篤定。比起現在又質問系統,解決凱利斯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出現在他面前的凱利斯,相當於一枚隱形炸彈,總有一個時候,他會徹底阻礙白縉。所以白縉打算趕他走。他將那副夫人的面貌收起來,短短的一個瞬間,剛才夫人的神態其實可以被當作是一種錯覺。
然後白縉毫不留情地說:「你在幹什麼,凱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