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這件事,也許有吧,但我相信我沒有耐心說太長的安慰的句子。你在自欺欺人,你喜歡我的理由,立足的依據,全部都是虛假的,你應該認清這個事實。」
亞瑟直直看向赫柏,連串眼淚掉在裝了蛋糕的盒子上,「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陛下只是想利用我,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被一腳踢開,但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道理的,我真的恨自己沒有能力讓您一直利用,比起被您拋棄,我更願意死在您手上……」
他又哭了,赫柏聽得心煩,一路沉默,但是沒有斥責他叫他別哭了,把蛋糕盒子抱過來,避免他的眼淚讓盒子變形。
進入別墅,以諾站在小雀的籠子前,桌上有水杯和藥瓶,聽見聲音抬起水光融融的眼睛。
赫柏抱著蛋糕,對上以諾的視線,腦海閃過很多畫面。那天晚上,她幾乎舔遍以諾全身,通過全身的皮膚毛孔傾注信息素,因為還記得可笑的約定,只是疏解,不做別的,所有繞過了那個最泥濘的位置,還有他的嘴唇。
以諾總是很痛苦地發出吸氣聲,含含糊糊地央求,雙腿在被褥上蹭動,她也很痛苦,不斷產生的alpha信息素在她的頭顱里堆積,通過牙齒釋放實在太緩慢,所以堆積,堆積,讓她頭痛的像要炸開。
好像只要維持著這道底線,她就不是徹底的壞人,只是信息素交換,這種一定程度上與醫學有關的行為。有些信息素疾病的人需要別人的信息素治療,藉助這個理由信息素膠囊作為一種非處方藥出售,還有的名人公開出售自己的信息素,聲稱「給每個粉絲最親密的擁抱」。
「你醒了呀?」
「你們出去了嗎?」
赫柏和以諾同時開口,赫柏的抱著蛋糕站在門外,以諾點頭:「今天一早起來,感覺好多了,我看你們都不在,只有房門外有一個親衛,就自己下樓吃了藥和水。」
他的聲音有點啞,摸摸雀頭,從窗邊離開,病了兩天他又瘦了,一副修長的骨架在家居服里空空蕩蕩,金髮也失去光澤。
但他依舊溫柔,看見赫柏手裡的蛋糕,沒有血色的雙唇翹起,「是出去給我買蛋糕了嗎?」他接過蛋糕盒子,摟在臂彎,先一步往餐桌去,「沒必要這麼麻煩,家裡有烤箱,所有材料都有,不如自己做,比外面買的健康得多。」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赫柏追過去,來到他身邊看他的臉。
他握拳抵唇輕咳,身體微微前傾和她靠得更近,赫柏不由地攥住他的手臂,「沒事吧?」
「沒事。」以諾對她搖搖頭,可他的身體姿態分明在傳達一個信息,只要她放開他的手臂,他就會立刻暈倒。
以諾看向還站在門邊的亞瑟,「這兩天,多虧你們照顧,辛苦了。」
他看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認為自己生了一場重病,意識不清,叨擾別人端茶倒水伺候,所以感到愧疚。
靠得太近而且若有若無地肢體接觸,以諾的反應一片坦蕩,赫柏卻頭腦空白,胸腔緊塞,很想緊緊擁抱他。
或者推開,站得乾乾淨淨,怎麼都比現在要好。
「赫柏?」
他說了什麼嗎?門口的亞瑟不見了,以諾的嘴唇輕動,似乎說了什麼,赫柏沒聽清。
以諾揉揉她的黑髮,看著她的眼睛再說一遍,「我們今晚就在家裡吃飯,好嗎?多謝你們給我慶祝生日,我很開心。」
「好,好呀。」
晚飯照樣沉默。菜品非常豐盛,但是沒人有胃口。
赫柏坐在以諾對面,時常覺得煎熬,在得知信息素上癮會給omega帶
來的痛苦後,她非常愧疚。
她看著以諾慢條斯理,高貴優雅的動作,總是想起他渴求她信息素那時的樣子,像發。情的動物。
他難道,不會傷心嗎?不恨她把他變成那樣嗎?
以諾和亞瑟聊起來,問他們今天還去了哪裡。亞瑟說:「去了蛋糕店,陛下親手為您做了蛋糕。」
「赫柏,是你親手做的嗎?」以諾終於看向那盤切好後又被冷落很久的桃子蛋糕。
咬一口,唇邊浮動清淺的微笑,看著赫柏真誠道謝:「我很喜歡,謝謝。」
「不用謝。」
赫柏咬咬下唇,想起這麼多年她的確沒送過他生日禮物,她的禮物呢,每年都有,連去年他們不尷不尬地冷戰當中,他也派人向她的助理送了一個親手做的機甲模型。
「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