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秦曜看過來的時候,Alpha還是梗起脖子,氣勢上不願意輸。
甚至還挑釁地想去拉沈清崖的手:「……米蘭,殿下喝醉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免得他照顧不好你。」
秦曜睥睨著他,短促地一笑。
下一刻,沈清崖驚呼一聲,手腕沒被奧斯卡拽住,反倒是被秦曜猛地一扯,再回神時已坐在了太子殿下懷中。
酒過三巡的太子殿下身上的沙利葉花香隱隱綽綽,飄到沈清崖的鼻尖。
秦曜大約是真的喝多了,他的雙臂鐵鉗一樣緊緊箍著沈清崖。畢竟是公共場合,沈清崖尷尬,用力推,卻怎麼也推不開,鼻尖都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紅。
太子殿下出口就是胡言亂語,對著不遠處小麥色皮膚的青年:「你叫……奧斯卡是吧?」
奧斯卡挑眉,不回話。
「你跟米蘭·休汀認識幾年了?」
奧斯卡眯眼,不知道秦曜是何意:「我們十二年前就在撒共相識了,雖然中間分開了許多年,但我對米蘭的心意、想照顧他的決心這些年來從未減少過。」
「十二年啊,也挺久的,跟我們當年一樣。」秦曜卻並不理會奧斯卡的一番剖白,哼笑一聲,抬頭看天花板上仍時不時閃爍的頂燈。
他忽然驢唇不對馬嘴道,「但是算上中間這八年,我跟沈清崖認識已經有二十年了,大概比你活的時間還長吧。」
奧斯卡:「?」這殿下瘋了?說什麼東西?這事跟沈元帥有什麼關係?
沈清崖聽著秦曜酒後的胡言亂語,感受著噴到自己耳邊的沙利葉花香,微微怔了怔。
秦曜忽然語重心長道:「小崽子,別跟我比了。你這輩子加上下輩子也別想比過,他不會喜歡你這樣乳臭未乾的,他喜歡成熟的,還有床上功夫好的,你不行的。」
沈清崖:「…………」
「知道了就自己想辦法回去睡覺,明天乖乖跟別的駐軍一起來上我的培訓課。」
「……」奧斯卡面無表情道,「那殿下打算——?」
秦曜雙手橫抱著金髮Omega站起了身,沈清崖再次驚呼了一聲。
隨後風渦在秦曜的腳下湧現,Alpha抱著Omega,踏著風渦騰空而起。秦曜炫技似地驅使著風渦在大廳內飛速轉了幾圈,卻沒有颳倒哪怕一片紙巾。
他得意地俯視風渦底端的奧斯卡,風渦一卷,便帶著他和沈清崖沖入門外的雨幕中,但風渦比防雨罩更堅固,一滴雨都沒沾到沈清崖的身上。
「這就是殿下說的『打碎奧斯卡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方法?」
黑沉天地間,沈清崖在極速移動的風渦中面無表情說道。
什么小學生行為?
秦曜輕哼:「他要是這樣還不萌生退意,我還多的是後招。區區一個毛頭小崽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而且跟他青梅竹馬的是米蘭·休汀,又不是……」
又不是什麼,被吞沒在了雷雨交加的阿蒙東海岸的夜晚,被吞沒在颶風和海浪潮湧中,雙方都沒有接續下去。
太子殿下的尾音亦同樣消散在風中。
酒醉後酣然迷濛的雙眼掠過懷中Omega的金髮和側顏,秦曜雙唇微抿。
或許是時候,用最快的速度去探查真相了。
即便是萬一……萬一……——
不,不會有這個萬一。
沈清崖。
沈大元帥……
他的怨侶……
他的情人。
他不惜一切要尋回的;他還有許多許多話、許多許多質問尚未來得及抓著他的手臂問清楚的;
他往後餘生也想與他一起度過——無論是相依相偎,還是怨增糾纏的……
他此生唯一不想放開的那個人。
會是你嗎。
.
入駐阿蒙東四十九戰區的第二天開始,奧斯卡看向沈清崖的目光摻雜了些許的黯然神傷。沈清崖對他感到很抱歉,但也只能由得他去。
初戀就是這樣的,傷人,還傷身。
這點他自己就很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