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性子無比傲氣,哪怕是墜進深淵,她也絕不會對別人低頭。被人嫌惡之後,她不會大吵大鬧,更不會糾纏不休,她只抱著自己殘破的自尊站回該站的位置,不再僭越。
於是,她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對不起,小朋友,我那天晚上就那麼放你鴿子是我的錯,我再次跟你道歉,對不起。」
柯霜的聲音微微發抖:「你叫我什麼?」
「你比我小四歲,難道不是小朋友?」
「……你的胸針,還沒有拿回去。」
「不用了,這種玩弄我的藉口,已經夠了。」
「時傲竹!」
「我們的僱傭關係,在我回去工作的那天早上就結束了。」
柯霜心中難過得要死,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再說什麼,還能再做什麼。
因為不管說什麼,都會被時傲竹認定是玩弄她的藉口。
時傲竹說完這一句,對著巷子口的顧雀招了招手:「我們走吧。」
顧雀靠在牆上看了半天,已經明白了兩人的關係,看她走過來低聲說:「怎麼和柯小姐吵架了,情侶之間說開就好了嘛。」
時傲竹笑了笑:「我們只是熟人。」
柯霜聽到「熟人」這兩個字,整個身體都脫了力。
是啊,她們頂多算是能叫出名字的熟人罷了。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林夢琪找到她,把她拖進車裡,心裡還是只想著一件事。
——可是,我還沒有帶姐姐看煙花呢。
第21章
拿著吸塵器清理房間的凌月餘光瞟到了什麼,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她走到柯霜的梳妝檯前,捏起了一個帶著流蘇的金色髮夾,這個髮夾的齒很稀疏,不是用來夾直發的,所以不會是柯霜的。
她舉起髮夾,對著鏡子在自己額前的頭髮上比了比,果然,金色髮夾和黑髮一點都不相配。
那麼,這個東西會是誰的?
又是什麼情況下,才需要解下髮夾呢?
她放下髮夾,走到柯霜的床前,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枕頭。
陽光下,一根栗色的長髮,緊緊纏在枕巾上。
她突然想起,那天早上她去接小姐,小姐帶到車上那陌生的香味,聞起來像是祖馬的小蒼蘭,應該是那個叫時傲竹的女人身上的。
而現在,小姐的床單枕巾上,似乎還隱隱有著那種小蒼蘭的余調。
她用粘毛器把床單滾了一遍,把床單被罩枕巾全部扯下來塞進洗衣機,想了想,把被芯和褥子床墊也全部曬到了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