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領出來的弟子看她去而後返,愣了一瞬後一拍額頭,在葉懷昭走過來時主動說:「葉師姐,這是你帶來的食盒。」
於是葉懷昭一手拎著食盒,問他:「我能不能看看這幾年中戒律堂弟子關禁閉的懲罰記錄?」
她一邊說著,一邊眨了眨眼睛。
葉懷昭生了一張五官精巧的臉,眉如柳梢,雙眸剪水,眼尾微微下垂。
她非常清楚自己這張臉的優勢在何處,每次犯了錯或者想要什麼時,就會像現在這樣放軟聲音哄人,這麼多年來無往不利,甚至連她古板嚴肅的親爹都抗拒不了。
只要她想,沒人能拒絕她放軟聲音之後的請求。
更何況這本就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
戒律堂弟子在這雙黑玉般水潤明亮的眼眸中恍恍惚惚,等回過神來時,葉懷昭已經拿著好幾本簿子在認真翻閱了。
可以看到越接近現在的記錄就越詳盡,十年前的懲罰記錄只有一個人名和關禁閉的時間,其他什麼也沒寫。
如果去戒律閣存儲捲軸文書的地方調取詳細信息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也太麻煩了,萬一被謝遲雲發現就尷尬了。
葉懷昭暫且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調懲罰記錄是為了看謝遲雲還給誰翻窗送過飯。
她翻了片刻,忽地眉頭一皺:「你們當真沒有記錯過?」
戒律堂弟子大驚失色:「我們怎麼敢啊葉師姐,要是連懲罰記錄都記錯,堂主會把我們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的!」
葉懷昭心事重重地將簿子合上,還給他。
那就奇怪了。
葉懷昭心想,在衡安三十一年,也就是謝遲雲十九歲的時候,他那年幹了什麼?
記錄上那一年中,他一共被關了二十三次禁閉。
第14章 像是被人憑空抹去了一樣……
葉懷昭其實對謝遲雲這個人了解得很淺薄。
失憶之前怎樣不知道,但在失憶之後,葉懷昭因為接二連三的從謝遲雲這裡碰壁於是心灰意冷,主動和對方拉開距離決定老死不相往來。
她曾經將謝遲雲的形象定格在一個臉長得很好看、性格很溫柔的淺薄印象上,再由季衡遠描筆勾勒,於是一個仙氣飄飄、性如
白玉的乘玉仙君便誕生了。
而後來接二連三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打破葉懷昭對此人的所有想像,一點一點填充那個原本淺薄刻板的形象。
他身上有很多矛盾古怪的點,在被關禁閉前,葉懷昭對此並不在乎,自然也視而不見。
但現在,葉懷昭猶豫了。
她想,謝遲雲當真是她想像的那樣子嗎?
如此糾結數日,在謝遲雲來找過她一趟又匆匆離開後,葉懷昭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覺得,她有必要去好好了解一下自己這位師兄。
她想知道他過去的事情。
-
第二日清晨,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內門的聽雲堂上課,一進門就引起全部人的矚目。
葉懷昭:「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失眠嗎?」
那些探究的目光如潮水般收回去,葉懷昭抬起腳,目的明確地向角落處的幾張桌案走去,無比自然地在放有一本符文心法的桌案後坐下。
「早啊,小春。」葉懷昭有氣無力地向旁邊的少女打招呼。
「我聽說你前些日子被關禁閉了,」桑春將放在葉懷昭桌案上的符文心法拿回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昨晚做噩夢睡不著了?還以為你今天也不來了呢。」
葉懷昭:「本來是不想來的。」
若非長風門要求所有未出師的內門弟子每年至少要在聽雲堂學習一段時間,葉懷昭也不至於被她師尊闖進家門拎出來上課。
少女單手支頤,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而且只是一個禁閉而已,有什麼噩夢好做的。」
桑春:「哦,那就是有心事。」
葉懷昭:「……」
她被自己還沒打完的哈欠噎了一下,冷氣嗆進氣管,咳得驚天動地。
旁邊面容素淨的少女順手幫她遞過去一杯水,瞭然地眨眨眼:「果然是有心事——這麼鬱悶煩惱,是哪個男人讓昭昭夜不能寐的?」
葉懷昭:「不要污衊我,哪有什麼男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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