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冷到讓人如墜冰窖,晦暗的眼眸中帶著風雨欲來的黑沉。
蘇銘久卻是不怕,他低垂著的眸子轉了兩下,在宋暖暖看不見的角度,原本悲痛的情緒逐漸被忿忿替代,略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樣。
「你一點都不恨他,討厭他,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囁嚅著說道。
宋暖暖低頭俯視著他,只輕飄飄吐出一個字,「嗯。」
蘇銘久驀然,突然崩開表面的情緒,使勁搓了搓頭,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氣惱。
宋暖暖看著,眼底閃過一絲探究的意味。
正當兩人的距離不斷縮近時,房間外邊傳來道機械音。
「密碼解鎖正確,歡迎回家。」
大門被打開,壓抑著怒氣的宋綿綿邁著長腿跨了進來。
她面上帶著慍怒,眼底幾乎要冒出火花。
收到消息說宋暖暖似乎在包養一個人,趕來的路上,她已經在心底凌遲宋暖暖一千遍了。
挺好的,還是錢給的太多了。
都整上這一套了。
依照劇情的尿性,不用想她都知道'被包養'的人是誰了。
宋綿綿不動聲色時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撼,她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客廳,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那邊站在小房間內,宋暖暖就瞧見宋綿綿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幾乎是瞬間宋暖暖臉上的神情就自覺收斂起來。
出於血脈的壓制,下意識宋暖暖匆忙地拉開與蘇銘久的距離,抬頭挺胸地站在一旁,活像被班主任抓住訓話的學生。
宋綿綿用眼刀颳了她一眼,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還好沒看見什麼譬如鏈子之類辣眼睛的東西,放下心來。
她低頭看向臉色漲紅的蘇銘久,屏氣了瞬,拎著宋暖暖的耳朵走出了門外。
「過去的事情,我不多說。但是你能不能清醒些,你要是對林禾安心有愧疚,你愛他,可以,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到別人身上這是做什麼?」
「蘇銘久要是真有什麼害人的心思,他當初就應該去坐牢了,警察不會像你一樣無能狂怒。」
「暖暖,過去的事情,你難道要用來懲罰你和他兩個人嗎?」
「你瘋了嗎?」
這麼一通話劈頭蓋臉說下來,宋暖暖直接懵了。
「姐?你在說什麼呢?」
她捂著自己被逐漸拉扯的耳朵,委屈地眨眨眼,「我參加完活動回來,正好碰見蘇銘久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還被人打罵,好心讓他現住在房子裡,省得在外面跑了,他前一個小時還在房間喝奶茶呢。」
宋暖暖指了指床邊垃圾桶里的包裝袋,繼續道。
「天地可鑑,我可沒什麼不正常的想法。剛剛還是他激我,我才沒忍住的。」
宋暖暖眉眼低垂著,在她姐面前倒是裝起乖巧的樣子了,看不出一點剛才那副在暴走邊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