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腳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剛邁出兩步。
洗手間的門打開。
許霧氣勢洶洶走出來,撲通一聲,在他眼前跪下,雙手合十,痛哭流涕。
「小人只是貪圖你的美色和皮囊,想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罪不至死啊!」
「雖然我的性格十分惡劣,但勝在大腦皮層像鏡面一樣光滑,對你造成不了實質性傷害的。」
「求求你,趕緊給我解藥吧。」
「你忍心看一個缺德但美麗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你眼前嗎?」
「沒了我,誰還能這麼不遺餘力地羞辱傷害你啊!!!」
許霧撕心裂肺地嘶吼著。
江宴離低頭看著跪倒在地的少女,對上她濕漉漉的雙眸。
珠淚滾滾,卷翹的睫毛沾染著水汽,如蟬翼般輕顫,脆弱又無助,毫無攻擊性。
只是貪圖他的美色和皮囊……
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之感湧上心來。
是啊,她只是個貪玩好色的千金大小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也許只是被慣壞了而已。
江宴離俯身,手臂橫在她的腰上。
「嗖」地一下,許霧被撈進懷裡。
指腹擦掉少女臉上的淚痕。
「不要胡思亂想,我沒下毒。」
許霧跟沒骨頭似的,在他懷裡軟趴趴。
「那我為什麼渾身酸軟無力,走路都像是在踩棉花?你給我下的是慢性毒藥對不對?說實話吧,我能接受的,反正我早晚都會死在你手上。」
江宴離目光凝聚,只能聽到許霧柔軟的聲調在耳邊低語。
為什麼感覺她在害怕他?
「你只是虧心事做多了,自己嚇自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許霧對上江宴離冷沉的眉眼,略顯遲疑:「……好叭。」
直到坐回到餐椅,許霧才找到活著的真實感。
親眼見證江宴離把所有菜品都試吃一遍。
沒死!
她這才鬆口氣,重新拿起筷子乾飯。
碗裡的排骨噴香。
吃到半飽後,她好奇問道,「不是慶祝,也不是補身子,你搞這麼一堆菜,到底是要幹嘛?」
拍拍肚子,「我都快吃不下了……」
江宴離,「我是想說,我的腿好了,可以餵飽你。」
「……你不需要在外面偷吃。」
野食和野花都不一定乾淨。
許霧聞言,眯起眼睛,「嗯?你這是在討好我嗎?你該不會是……」
「嘗嘗這個湯。」
江宴離盛好湯放在她面前,急忙打斷她的話。
手還沒來得及抽回。
許霧不管不顧,覆在他的手背上,在細膩的肌膚上來回摩挲。
江宴離身軀一震,手乖乖搭在碗邊讓她摸,青筋虬起,飽滿圓潤的指甲透出一層淺淺的粉色。
她的乖乖小反派真的好沒安全感哦……
許霧笑呵呵地,趁機在他手上揉了兩把,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身邊好好待著,我就會按時付你工資,你不用擔心工作被搶。」
畢竟,他是她唯一的任務對象。
江宴離不想讓她吃野食,不就是擔心工作被搶嗎?
一個月一百萬的工作,他有競爭感和危機意識很正常。
成長為反派之前,江宴離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你是正宮,要大氣些,咱們之間的種種,你就當作是場遊戲,我是你的任務對象,我對你說的話,做的事,切勿當真。」
「等江昱辰回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許霧探著腦袋觀察他的神色,一臉真誠,瘋狂眨眼暗示。
「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吧?」
趁著嗶嗶機不在,趕緊給反派打好預防針。
把所有話都說明白。
省得江宴離提前恨上她,提前給她毒死。
任務沒完成,還白丟一條命。
江宴離喉結淺淺滾動,猛地抽出手,聲音很輕,「我明白了。」
細膩的手感瞬間消失。
許霧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心,又偏頭瞅瞅江宴離冷白如玉的臉龐。
撓撓頭。
危機感消失就不讓摸了。
這未免也太現實了吧!
該死的,一個註定不屬於她的男人,為什麼要長這麼牛逼!
*
吃過飯後,許霧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加班鼓搗明天要用的數據。
江宴離最近幾天一直被她脅迫,坐在沙發看專業書籍陪她。
等她處理完工作,他才能回房休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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