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轉身子。
江宴離迅速垂下眼睫,避開她投來的視線,挺直腰背,不卑不亢。
長睫如扇,臉部線條優美,五官輪廓分明而立體,高挺的鼻樑下,是嫣紅的薄唇。
再往下……
許霧幾乎能看見他白皙脖頸下的青筋。
如芝蘭玉樹,乾淨純白。
許霧心肝一顫,晃晃頭,把腦殼裡漣漪的想法甩了出去,微鼓的腮幫子寫滿嚴肅,鄭重其事地盯著他。
聲音落下。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待會兒我二哥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們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以結婚為目的認認真真談的那種,明白嗎?」
江宴離聞言,瞳孔一擴。
花瓣在心中悄然綻放。
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收緊。
許霧,「你聽到沒有啊?待會兒可千萬別穿幫。」
「二哥要是沒問我懷孕的事,你就當沒這回事兒,要是問起來,你就承認是你的。」
「你倒是說話啊,聽懂了吱個聲!」
江宴離一聲不吭,氣得許霧踢了他一腳。
力道不輕不重。
江宴離像是猝然回神般,「唰」地掀開眼皮,點漆的眸子定格著許霧嬌俏的小模樣,寂靜無聲。
在許霧即將失去耐心的前一秒,他點頭應下。
許霧頭昏腦脹,下車後身子搖搖晃晃。
許臨州眼疾手快,手剛搭在許霧的左臂上。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率先擒住許霧的右臂彎,將她扶穩。
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許臨州狹長的眸子微眯,涌動著幾分危險的氣息,高深莫測。
「你是誰?」
江宴離沒有絲毫的怯意,淡定地回看他。
空氣中的火花噼里啪啦,崩到許霧臉上。
她開始瘋狂給江宴離使眼色,張嘴不出聲:「這我二哥,叫人啊,快。」
千萬別掉鏈子。
許臨州鬆開手,低眸抿唇:「……二哥。」
態度算得上溫順。
許臨州把許霧拽到身邊,眼尾一吊,透著幾分冷意和審視:「稱呼可不能亂叫。」
他已經猜出了江宴離和許霧的大致關係。
慕南奕湊到許況野身邊,壓低聲音:「許三哥,你不過去幫忙說和一下嗎?許二哥看起來很不喜歡江宴離的樣子。」
霧姐夾在中間,應該會很為難的。
許況野唇角漾起淺淺的弧度,抽出根煙咬上,目光落在遠處,不咸不淡地開腔:「急什麼?先看戲。」
許臨州要是連二哥都應付不了,怎麼保護許霧這個小蠢蛋。
他們許家的大門,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想父憑子貴?
沒那麼容易。
許霧很明顯能感受出二哥對許臨州的排斥,心中警鈴大作。
輕輕拉扯許臨州的衣袖,軟著聲音:「哥……他是我男朋友,以結婚為目的交往的那種,你補藥為難他,他可膽小了,別嚇到他……」
許臨州低眸看她,唇角勾著涼薄的笑意:「江昱辰逃婚不到一個月,你就給我整出個新結婚對象,是你之前就劈了腿,還是說--」
臂彎一緊。
許霧身子向前趔趄,許臨州逼近一步將她扶穩,捏起下巴。
男人幽深的黑眸倏地眯緊,覆上一層駭人的寒霜。
「他只是你轉移仇恨的替身,刺激江昱辰回國的工具罷了。」
「許霧,你這是在作死。」
許霧瞳孔擴張,一時間竟忘記眨眼。
她倒抽了口涼氣。
在二哥面前,總有種大腦在裸奔的荒謬感。
這跟什麼都不穿有什麼區別?
二哥是怎麼瞧出她心思的?
好恐怖!
許臨州仿佛能猜透心中所想,凝眉嗤了聲:「你看向他的眼神,可不想你嘴裡說的那樣,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他著重強調。
許霧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他不是沒見過。
她謊話連篇的時候是什麼德行,他也不是不清楚。
眼……眼神?
許霧心虛地對上許臨州沉沉的視線,脊背發寒。
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
完了,江宴離好像最討厭別人說他是江昱辰的替身。
鍋鍋鍋鍋,你非要這個時候精準踩雷嗎?
家裡有我一個作死的就夠了,你幹嘛還來湊熱鬧!
妹妹該怎麼救你?
幹掉我們全家的大反派正在觀察咱們的表現偷偷記仇,你知道嗎?
要是沒記錯的話,二哥未來可是大反派「獵殺名單」上的NO.1,死的比她還慘。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許霧喪著張臉,絞盡腦汁,儘量搶救場面。
「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都不一樣,怎麼能通過眼神判斷呢,太草率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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