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我從家裡的酒窖特意拿出來的,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喝,你嘗嘗。」
蘇宇修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顯得十分拘謹。
聽了許霧的話後,雙手抱起面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被嗆到,輕咳出聲。
鮮艷的酒漬順著唇角滑下,流入線條流暢的脖頸,最終埋進精緻的鎖骨。
他狼狽地抽出帕巾擦拭,竭力壓制咳聲。
酸澀感在喉嚨蔓延,後調帶著些許的甜。
許霧注意到他臉頰緋紅,像酸甜可口的蘋果。
她雙手托著下巴,面容和善,溫柔地輕笑:「好喝嗎?」
她的聲音,比美酒還香醇誘人。
竭盡所能拉進和少年人的距離。
蘇宇修用力點頭,咳聲都還沒完全止住。
「騙人,看你這樣子,之前都沒碰過酒吧?」
聲音溫溫柔柔。
一語戳破他。
許霧準備抽回他面前的酒杯。
蘇宇修驚慌之下,搭在她的手背上,眼睛瞪得溜圓,低聲道。
「……我可以喝的。」
在較勁,又像是要證明自己。
許霧不語,只是笑望她,如瀲灩春水般的杏眸夾雜著幾分玩味。
蘇宇修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失措改口:「不會可以學。」
不只是喝酒。
第83章 拯救哥哥計劃,啟動!
許霧眼波流轉:「在這之前,能先放開我嗎?」
「?」
蘇宇修微微歪頭,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眉眼被醉意染上幾分潰散。
整個人反應慢半拍,又純又奶。
許霧目光下移,落在被他摁在高腳杯上的手,又望向他,意有所指。
蘇宇修瞬間反應過來,趕忙收手,道歉:「對,對不起。」
冷白的肌膚酡紅更甚,一直燒到耳根。
他雙手不停變換位置,慌亂又可愛。
心狂跳不止。
許霧自覺火候差不多,一邊給他續酒,柔聲囑咐他慢點兒喝,一邊偽裝成知心姐姐套近乎。
「說起來,你還挺合我眼緣的,以後我可以叫你宇修嗎?就當交個朋友了。」
蘇宇修頭昏腦脹,只聽到許霧一聲繾倦漣漪的「宇修」。
腦袋「轟」一下就炸了。
呆愣愣應下:「當然可以。」
許霧順杆往上爬,隨便跟他聊了幾句,故作不經意地引出話題:
「你當時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跑馬場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還有身上的傷……是跑馬場管事打的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出氣?」
對不起了。
她也不想故意去戳別人的傷口。
蘇宇修眼底划過一抹受傷,乖巧搖頭:「不是他們打的,小傷而已,徐小姐不必掛心。」
他早就習慣了。
這孩子嘴夠嚴的啊。
許霧沒問出自己想要的,誘導話題繼續深入。
她需要蘇宇修敞開心扉。
「我既然收留了你,就有義務保障你的安全,你告訴我是誰傷的你,我好派人防備著。」
「我可不想你再進醫院了,花錢是小事,你不疼嗎?」
虛情中摻雜著真心。
她也是發自內心想保護他,盡己所能為他提供幫助。
聞言,蘇宇修呼吸都停頓了,胸口某處柔軟的位置好似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一下。
沒人關心過他疼不疼……
掀眸對上許霧關切的眼神。
她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他的傷口,他的不堪,可以毫無保留揭開給她看嗎?
許是夜色迷人,醉意朦朧思緒。
他將駭人的陳年舊疤曝露給許霧,低聲傾吐:
「這些,是我父親打的。」
許霧從蘇宇修口中得知,他的父親酗酒嗜賭,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只帶走了大他兩歲的哥哥。
杳無音訊,生死不明。
自此,父親變得愈發暴躁,醉酒後便對他和姐姐暴力相向。
後來,這逐漸演變成家常便飯。
發生在父親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時候。
許霧直接聽硬了,拳頭狠狠攥起,義憤填膺。
「所以,你是被你父親當成商品抵債,送到了那個跑馬場?」
「畜生啊!」
許霧眼裡溢出的心疼灼傷了蘇宇修。
所剩不多的自尊心讓他感到難堪,乾脆低頭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