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
陸沂川接著道:「現在眼看著要養不活了,抱過來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是吧?」
姜珩板著臉往他小腿上踢了下,「那能怪我嗎?如果你不送我這盆花,我就不用養了。」
少年伸手扣住他的小腿,懲罰似的捏了捏,「姜小珩,我發現你倒打一靶很有一手。是誰在花鳥市場見了這盆花就走不道的?拽著我非要買,還說是提前預支的生日禮物。現在聽來,好像是我求著送你一樣。」
姜珩鼓了鼓腮幫子,「陸沂川,你很煩哎。」
身後的胸膛傳來細微的震動,然後是由低到高的笑聲,笑得姜珩忍不住伸出手往後捅了捅。
陸沂川抓住他的手,修長的指尖攥住他軟乎乎的手掌心,語氣無奈又縱容,「我看這盆瀕危的茉莉還能再搶救一下,勞駕絨絨給它搬了個家,你幾個月後再來看看,看它能不能開花?」
姜珩聽出了他話里話外的調侃,再次鼓起腮幫子,「陸沂川,你真的很煩!」
「那我應該道歉嗎?」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姜珩的腰被環著,整個人在陸沂川腿上轉了圈,兩人頓時變成面對面。他的身後抵著桌子,跟前是少年放大的臉,陽光從窗戶投射,照進他漆黑的眼眸,裡面帶著笑意。
「那什麼樣的態度才算誠懇?跪下來求絨絨大人原諒?還是說,先把絨絨大人伺候得舒服了?做點好吃的怎麼樣?」
姜珩歪著頭想了想。
「那我要糖醋小排。」
晚餐就這樣定下。姜珩閒得沒事,躺在陸沂川的懷裡看他寫作業,看了一會他歪過頭在少年的脖間聞了聞。
「你身上什麼味道?」
陸沂川停下筆,將他毛茸茸的腦袋推出去,「早上跟著我爸參加了一個活動,這個應該是香水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沒聞過。」
少年怕他無聊,拆了塊餅乾塞了嘴裡,回答得漫不經心,「苦橙。」
陸沂川用得順手的東西很少換,後來這個味道就一直染在他的衣襟上,伴隨著姜珩過了好幾年。
沒想到幾年不見,最先湧入鼻腔的卻是甜膩的茉莉香。
……
姜珩醒的時候人還有些懵,茉莉的香氣散去,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飄散在鼻尖。
頭頂是明晃晃的白熾燈,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他扭頭,看見了站在光里的陸沂川。
男人身上套著一件黑色衝鋒衣,膚色冷白,垂眼拿著筆簽字。他把手裡的單子遞給前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沒什麼感情的說了聲「麻煩你了」。
醫生接過單子,扭頭看了眼姜珩,猶豫著說道:「它的情況有些不太好,我們也不能確保能治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