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去惹他。」
他道。
「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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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沂川沒回宿舍,他打了個車來到別墅。
別墅安靜黑暗,空蕩蕩的,沒什麼生活的氣息,站在玄關往裡面看,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陸沂川開燈,換鞋,沿著樓梯上樓。
他走到二樓最裡面的房間,推門進去。裡面似乎是他的臥室,但奇怪的是連窗也沒有一扇,燈光慘白,清冷冰冷的照著。
燈光下,陸沂川的臉比燈還白。
可他的唇色卻是紅的,像滲了血,紅得發艷。
他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了身純黑的衣服,黑色將他襯托得更白了,露在外面的手腕像棺材裡的死人皮膚。
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金色手錶成了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
陸沂川走到書櫃邊,伸手扣住書櫃門一拉,門就開了,露出隱藏在後面的暗道。
他洗手消毒,走了進去。
裡面藏著一個和他臥室一樣大的房間,還沒開門,門縫裡隱隱透出紅光。
陸沂川將手按在門把手上,熟練地輸入密碼。
嘀嗒一聲,門開了。
才拉開一條縫,紅光就鋪天蓋地地照出來。
那是一間讓人毛骨悚然的屋子,放眼望去,牆上貼密密麻麻的黃符,紅線毫無規則的在屋子裡橫穿,上面墜著鈴鐺,鈴鐺下掛著符紙,他一推門,鈴鐺聲頓時響成一片。
房頂鋪著成片的紅布,顏色紅得發黑,隱隱透著腥味,紙錢和紙紮人堆了滿地。人被壓在下面,隱約有一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而中間的牆上修葺了個神龕,裡面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張彩色的照片,兩側的蠟燭安靜燃燒。
陸沂川盤著腿坐在地上,燃了把香又彎腰點了張紙錢。
香灰的味道在不透風的屋子裡流淌。
「絨絨……」
他笑著開口,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到什麼,「好久不見啊,這段時間太忙了。」
「開學的時候我找了個兼職,在咖啡店上班,你說很多大學生都是自己兼職賺錢的,所以我去了。」
「不過我太懶,動不動就請假,老闆後面就把我辭了。」
說到這裡,陸沂川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燭光印著紅布照在他臉上,透著幾分陰森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