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碰到貓窩的邊緣,姜珩就自己蛄蛹進去了,裡面有一個尺寸貼合的毯子,爪子一勾就蓋在了身上。
他閉著眼團吧團吧把自己捲成一團,還不忘跟三花道謝。
「謝謝,晚安,順手幫我關下燈。」
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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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是一片漆黑,姜珩睜著眼睛迷迷糊糊了陣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做夢。
到處都是黑的,伸手也看不見五指,可姜珩卻沒覺得害怕,明明看不見路,可他就這麼直直地朝前面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微弱的光從遠處亮起。
姜珩悄悄在心底舒了口氣,毫無邏輯的夢,他卻隱隱能猜到光亮的盡頭是什麼。
越往前越亮,周圍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光亮照亮周圍的牆壁、地板、家具,緊接著,寬敞明亮的臥室映入他眼底。
那是他的臥室。
姜珩愣了好一會,猛地回頭,再熟悉不過的人就這麼倚在門邊安靜地看著他。
他下意識嘴角一癟,吧嗒吧嗒就跑了過去,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姜珩揪著衣角,很沒骨氣的吸了吸鼻子。
「陸沂川……」
溫熱的指腹從他下眼瞼擦過,夢裡的人笑得溫柔極了,「誰又惹我們絨絨不開心了?」
一想到是夢,他頓時就沒什麼顧忌了,「當然是你了,除了你誰還會惹我生氣?」
「原來是我啊。」男人慢悠悠道:「那我給你道歉?」
姜珩踢了他一腳,「陸沂川,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
夢境最後一轉,變成了陸沂川的臥室,他被環抱著坐在他腿上,身邊全是他喜歡的小零食。
餅乾餵到嘴邊,姜珩張嘴咬下去,身後有目光投下,一開口他的後背被帶著微微震動。
「絨絨受委屈了。」
姜珩咬著餅乾嘴巴也不停,「是天大的委屈,好多人還有貓欺負我,你還不理我!」
「我不理你?」
姜珩重重點頭,「是啊,你不理我。我生病了你也不來看我,我沒吃的你也不管我。」
背後的笑聲低低的,「那我還真是罪大惡極。」
「也沒有啦……」姜珩抬著腦袋往後面蹭了蹭,「其實我都理解,畢竟你又不知道我是誰。」
但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你養貓真是一點都不負責,身為鏟屎官太不合格了,如果不是念著我們之前的交情,我早就讓別人養我了。」
姜珩當貓當久了,哪怕做夢,也染上貓的習性,一撓下巴,腦袋就仰了起來,說話黏黏黏糊糊的。
「不過看在你給罐罐這麼大方的份上,我原諒你啦!」
他感覺下巴被兩隻手指鉗著,帶著點肉的臉頰被迫往一邊側了側,落了個帶著水汽的吻。
靠在他的臉頰,帶著苦橙香味,像飄落的一片雪,轉瞬即逝。
姜珩蒙了瞬,臉瞬間就紅了,「你怎麼……怎麼……」
手指往後移,搭在他的後頸上捏了捏。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