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貓的視力很好,姜珩看著掛在男人脖子上的那截紅繩,問他,「我剛剛看見你抬手摸胸口了,你著裡面掛的是什麼啊?」
男人的步伐很平穩,說話時嗓音輕柔,混合在夜風裡,顯得低沉溫暖。
「絨絨這麼好奇啊?」
姜珩挪挪屁股,「我不可以看嗎?」
陸沂川卻道:「你想知道我是怎麼靠這截紅繩發現你的嗎?」
姜珩愣了愣,再一次被他帶歪話題,「是怎麼知道的?」
「靠夢。」
姜珩呆了幾秒,忽然響起橘貓失蹤那晚那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真的是你?!」
陸沂川抬手親昵地蹭了蹭小貓,「是我,也不是我。」
「那是你的夢,我只能看著,卻不能有所動作。」
「啊……難道是我在夢裡面的抱怨讓你發現了端倪?」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聲音懶洋洋的,「是啊,誰叫絨絨那麼笨,做夢都在罵我,想讓人不發現都難。」
姜珩張嘴咬在他的耳垂上,沒用力,細細的磨。
「陸沂川,你果然很討厭。」
「有多討厭?」
「有……」姜珩攤開爪子,「有這麼多的討厭。」
陸沂川扭過頭看了眼攤開的爪子,然後抬手,捏住,「看不見。」
姜珩使勁拔了拔,沒拔出來,反而一個沒站穩,倒栽蔥似的從肩膀上滾下來,然後被男人伸手接住。
「姜小珩果然是笨蛋。」
姜珩:「……」
路燈將男人的影子拉長,遠處星子閃爍,風裡開始帶有夏天的味道。
陸沂川瞧著氣鼓鼓的小貓彎了彎眼眸。
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呢?大概是姜珩讓他好好生活、開開心心的時候吧。
他夢裡的姜珩從來不會這樣。他人是自私的,所以連夢也是自私的,他的夢,姜珩只會拽著他,讓他陪他一起下地獄。
善良乾淨的絨絨不會是他夢裡的絨絨。
所以那是真的姜珩。
……
姜珩抓著自己的尾巴玩了一會,吹著風,忽然很傷感的開口,「我想我以前的小夥伴了。」
陸沂川腳步微頓。
姜珩比劃著名,「你知道嗎,我被欺負的時候,是一隻橘貓救的我,它全身的毛金燦燦的,為了救我還斷了腿。我還收了一個小弟,是只白貓,不過沒那個煤氣罐胖。」
「雖然走的時候我讓他們投奔福利院,但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陸沂川問他,「那要去看看你的小夥伴嗎?」
短毛小貓抬頭看向他,「誒?我可以去嗎?」
他這樣的眼神讓陸沂川喉頭哽了哽,過了幾秒,他抬手遮住姜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