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說出來,陸沂川也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可之前絨絨是個小笨蛋,說分開就和我分開,害得我傷心了好久。」
姜珩往他懷裡靠了靠,聲音悶悶的,「對不起,我沒想傷你心的,我們只是沒那麼好而已,又不是不當朋友了。」
「嗯……」男人附和他,「的確是沒那麼好了,某人制定了嚴格的標準,一個星期只准聯繫一次。」
提到之前的糗事,姜珩壓了壓耳朵,又聽見頭頂開口,「也不知難受的究竟是誰?」
小貓癟著嘴。
寂靜的夜色里,陸沂川輕笑了聲,「終歸到頭來心疼的還是我。」
「你都知道啊……」
「我母親的手段算不上高明,我想不知道都難。」
她起初發現時只當是陸沂川年輕不懂事,後來陸陸續續介紹了好多女孩子給他認識,見他是真的鐵了心後才開始有些慌。陸沂川死都不願意屈服,她只能從姜珩身上入手。
男人的手指從小貓的頭頂順著摸到背上,說起話來不急不緩,「我知道絨絨是為了我好,怎麼會生絨絨的氣呢?」
黑夜裡,男人彎了彎眼睛。
他知道戒斷反應的痛,他在痛著,也知道姜珩同樣在痛。
嬌養著的小貓,只有傷筋帶骨的徹底痛過一回,才會恐懼,才會害怕,才會不敢離開。
只有他,才能給他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感受著小貓對他無意識的依賴,陸沂川笑得更溫柔了,「其實說到底還是怪我,如果我沒有出生在那樣的家庭,絨絨就不用為我做出這樣的犧牲了。」
他這麼一說,姜珩反而更愧疚了。
「嗚……是我沒用,不僅沒幫上你的忙,還害得你……」
「怎麼會呢……」男人順毛的手法很溫柔,一不小心就讓貓沉溺其中,「在經歷過那樣的事後,絨絨還願意回來我身邊,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姜珩一點點陷在他編織的溫柔鄉里,「所以,我們還是最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朋友啊……」陸沂川念著這三個字,眸子裡的神色越發的深,「絨絨說是,那就是。」
姜珩不滿了,抓著他胸前的衣服爬起來,「什麼叫我說是就是?」
月光下,小貓的眼睛亮晶晶的,圓頭圓腦,炸起毛來像一個小湯圓。
還是只小小貓呢。
陸沂川點了點他的額頭,像一個苦苦等待孩子長大的父親幽幽嘆氣,「嗯,跟絨絨是最最好的朋友。」
姜珩很好滿足,得到了他的親口承認,也不去追究話里的真假,捂著腦門就嘿嘿笑起來,把話題扯回正軌,「所以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陸沂川攏著貓往破屋神龕那邊看了眼,不知道是螢火蟲還是什麼,裡面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很微弱,不注意都看不見。
他收回目光,抱著貓下山。
見他要走,姜珩「哎」了一聲,「就這麼走了啊?我還沒得到貓貓大人的啟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