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早餐還散發著熱意,姜珩小心眼地給白貓倒了家裡最便宜的那款貓糧,自己則坐在桌邊吃早餐。
白貓咬著貓糧咔嚓咔嚓,姜珩喝著粥吸溜吸溜。
光影落在少年臉上,好像連時光都為他停駐。
錢露站在別墅外面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少年頭上帶著仿真到極致的貓耳,臉上掛著笑,彎腰遞了個生煎包給腳底的貓。他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衣,那襯衣本該整潔,卻被另一個人揉亂,裹在不貼合的身軀上,無形中彰顯著親昵和占有。
他像只不諳世事的鳥兒,整日關在這別墅里也不煩憂,面容精緻旖麗,一顰一笑裡帶著她熟悉的神態。
在消失了四年後,又捲土重來。
第66章
最先發現異常的反而是認真乾飯的白貓。
出於某些敏銳的動物直覺,讓它在乾飯的間隙抬頭朝外面看去。
別墅的採光很好,門連著旁邊的牆都是落地的大玻璃,陽光輕柔落下,女人站在花園裡,目光看著姜珩,和陸沂川幾分像的五官帶著扭曲和怨恨。
「你家門外面有個人。」
它提醒姜珩。
姜珩端著粥扭頭,對上了錢露的臉。
他嚇得耳朵咻地一下立起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先躥到門邊,抓著門,當著錢露的面啪唧一下擰了反鎖。
咔噠一聲,玻璃門將兩人隔絕。
錢露的臉綠了,「開門。」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姜珩抬手掩耳盜鈴地捂住耳朵,「不開。」
女人漂亮的指尖將手裡的包緩緩捏變形,她深吸一口氣,維持住表面的優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陸沂川的母親,我來找他。」
姜珩一隻手捂耳朵,一隻手端著粥連忙喝了口壓壓驚,「他不在家,你留個聯繫方式吧,他回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錢露強調,「我是他母親。」
隔著乾淨無塵的玻璃門,貓耳少年眨了眨眼,「所以呢?」
錢露再次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應該讓我進去。」
蠢死了,陸沂川身邊怎麼淨是些蠢貨!
姜珩直白道:「那你給陸沂川打電話,他讓我開門我就開門。
要是陸沂川同意,錢露也不會在他上班的時間出現在別墅外面。
她盯著姜珩,看著他漂亮得找不到一絲瑕疵的五官,「你和陸沂川是什麼關係?」
耳朵在姜珩手裡動了動,他手蓋得有些酸。
他覺得自己掩耳盜鈴的舉動反而更引人注意,於是放下了手。隨著他的動作,項圈上墜著的鈴鐺晃了晃,落在他小巧的喉結上,異常顯眼。
姜珩看著這位記憶里動不動就發瘋的女人,思考幾秒,選擇一個自認為不是很能刺激到她的關係,「主僕吧。」
貓與鏟屎官。
他主,陸沂川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