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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螢對他的態度反而感到不解:「有什麼不行麼?」

謝陵露出些犯難的神色:「塗長東是太后跟前紅人,眼下不好冒然招惹,我們這些兄弟遇到與他們衝突,都是能避則避、能讓則讓,儘量不與之交鋒。」

「怕什麼。」雪螢心想先前他剛醒來太后給他下馬威,這筆帳他還記著沒算呢,「真要出了事情,有我擔著,還輪不到你倒霉。」

謝陵哭笑不得:「話雖如此……可大人記憶不全,今日又是屬下帶您外出巡遊,出了什麼事,陛下首先問責的必然是臣下。」

「陛下那邊我有辦法對付。」雪螢笑道,「從今時開始,我便是你們的老大,天大的事情落下來都有我擔著,還輪不到你們。」

他制止謝陵還要繼續勸說的心思,催促他趕緊帶自己去到禁軍那邊。謝陵無法,只得無奈領著雪螢上了禁軍的地盤。

校場中,禁軍二十餘人正在嬉耍打鬧,塗長東正坐在演武台上,翹著的二郎腿來來回回地晃悠。他愜意地曬著太陽,前後還有兩人替他捏腿揉肩,比那宮中的皇帝日子過得還要舒坦。

他坐得高,一眼便看見謝陵帶著個從沒見過的小美人遠遠走來,登時眼睛都看直了,幾乎是彈跳著直起身,盯著雪螢目光一轉不轉,差點連口水都要流下來。

及至雪螢二人走近,塗長東擦了擦嘴角,眼神盯著雪螢問謝陵:「謝陵,你上哪去找了這麼漂亮一個小相好?」

謝陵一下子變了臉色,正要警告他慎言,雪螢卻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他開口。他走向塗長東,露出一個甜甜的又無害的笑:「我是雪螢。」

塗長東愣了一下。雪螢……他感覺到這個名字耳熟,好像是……

他猛地想起來,是前幾日去見太后,太后提起皇帝為身旁一名御殿督衛招魂成功,叫人復生了過來,給她惹了好些麻煩,讓太后氣得很是夠嗆,不正是面前這人麼?!

這副模樣……竟然還是傳聞中當年皇帝手下最厲害的御殿督衛?這副柔軟的模樣,這身形,這容貌,只怕給皇帝做禁臠還差不多,哪像是能護主的近身侍衛。塗長東心頭只嘲諷地笑著,聽見雪螢自報家門,不但沒有露出半分對同僚的尊重,眼神反倒越發地放肆淫邪。

謝陵沉了臉色,就想拿刀柄抽這傢伙的腦袋,抽得他清醒過來。

卻聽塗長東開口道:「原來你就是那個陛下身邊第一位御殿督衛,聽說你沒了記憶,就連過去的看家本事也忘了個精光,陛下費這力氣把你復活過來做什麼呢?難道說……」

他朝雪螢雪白的頸子和領口處看,嘿嘿一笑:「你這副扮相看著也不像個侍衛,雪螢,你現在是怎麼『伺候』陛下的?」

謝陵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塗長東,嘴巴放乾淨!」

塗長東當他不存在,依然肆無忌憚地盯著雪螢,眼神像是要把雪螢扒光。

雪螢卻好似不通人事,讀不懂他眼裡的冒犯,依然純真地笑道:「我是主上的人,主上叫我怎麼伺候,我就怎麼伺候。」

他故意朝塗長東挑了挑修長的眼角:「不管主上要雪螢如何『伺候』,雪螢都會照做無誤。」

他轉了個身,抬腳踏在上演武台的台階上,提了提褲管,露出一截瑩白的腳踝,然後說:「嗯……比如今日出門前,主上說想摸我腳踝,雪螢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呀,可主上想要,雪螢只能遵命不是?」

塗長東讓他媚得神思蕩漾,心想換成自己是皇帝,有這麼一個既漂亮又忠心的小美人在身側伺候,豈止是摸一下腳踝這麼簡單……一定得要把人拘禁在身邊,成日弄得他下不了床,別想踏出門半步。

他又盯著雪螢故意露出來的那段腳踝,只覺口乾舌燥,心頭深處忽然浮起一種怪異的渴望。他想到這個人是皇帝的人,真正意義上皇帝的人,與那些後宮的嬪妃意義不同,那些女人皇帝從來都不碰,算不得他的人,所以叫萬笠在後宮作亂,皇帝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雪螢不一樣,他不但是皇帝的人,還是皇帝「碰」過的。塗長東忍不住貪婪地想,萬笠玩皇帝的女人,那段數真是有夠低的,皇帝不在乎她們,就是玩了也毫無刺激感,但如果讓他也摸一摸雪螢……

塗長東朝周圍幾名禁軍使眼色,他的手下頓時領悟到他眼神中意思,拔刀圍上謝陵,不叫謝陵為接下來的事情添亂。他又盯著雪螢的腳踝看,一隻手已經克制不住地伸了出去。

只被皇帝摸過的人,如果讓他摸了,那他與那窩囊廢皇帝的區別是?

謝陵憤怒不已:「塗長東,你個狗娘養的,你敢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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