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記錄上寫著,經過家長舉報,幼兒園裡有一位男老師,猥褻了一位男童。
警察根據走訪調查,最後確定這家幼兒園並沒有男老師,而且監控下也並沒有發現男童有任何被猥褻的經歷。
雖然官方給出了通告,而且也給出了那位家長有心理方面疾病的病理單,但因為小男孩控告的很篤定,連那個男老師臉上有幾顆痣都說出來了,所以紅纓幼兒園名聲還是受到了影響,有一段時間都招不到學生。
秦戎從這個角度去猜測,或許污染物是哪個因為此次事件被辭退的老師?
在秦戎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從遠處傳來的鈴聲。
這鈴聲像是以前上課鈴聲,短促有些刺耳。
而後,資料中給出的,擁有規則類技能的老師登場了。
一時之間在二樓撿漏的機甲,都急急忙忙都來到了一層,目光緊緊的盯著這位男老師,像是在盯著一塊到嘴的肥肉。
男老師踩著鈴聲,走進了其中一間教室,也就是,秦戎正好在的這間。
普通教室,大概三米的高度,而進污染區的大型機甲,最矮也有三米高。
一屋子裡站了五個大型機甲,三個外覆型機甲,看起來就已經有些擁擠了。
鈴聲持續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在鈴聲落下的時候,外面還有一位大型機甲,想要彎著腰進來,但奈何操縱技術不行,彎腰非常費勁。
鈴聲落下,這間教室外面的景色變幻了一下,那位想要直接撞開牆進來的大型機甲,眨眼間就不見了。
秦戎垂了垂眼眸,不是對方不見了,而是自己所在的區域,被規則單獨籠罩了。
在場的機甲,沒有人妄動,已經有無數前輩替他們試驗過了,暴力強殺是不行的。
無論是在鈴聲沒落下時,還是在落下之後,都有人試過,無一例外,全沒成功。
秦戎盯著這個男老師的臉,他的臉上沒有痣,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乍一看斯斯文文的,感覺脾氣很好。
老師將自己手上的教案放到桌子上,拿起來桌子上的粉筆——剛剛教室里還沒有粉筆,現在憑空出現了,教室也煥然一新——在身後的黑板寫下了幾個大字。
我的爸爸。
「同學們,我們今天的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大家可以把自己眼中的爸爸是什麼樣子,寫在作文紙上。這節課四十五分鐘,下課的時候,老師要把你們的作文紙收上來。」
「沒寫完的同學,家長不能領你走。」
一眾開著大型機甲的人傻眼了。
進污染區,大型機甲比小型機甲安全這是常識,但誰能想到污染物不跟你打,反而想讓你寫作文?
監控站給的資料里,可沒寫這一項。
這時候,坐在秦戎旁邊那位,同樣也穿著外覆機甲的人舉手道:「老師,你還沒給我們發作文紙。」
那位老師忽然看向了舉手的人,他的手指輕輕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露出一個十分溫和的笑容道:「我沒給你發嗎,你有證據嗎。」
老師的反問讓那個人懵了一下,但他反應也還算靈敏,立刻說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啊。」
「那為什麼不是你們都弄丟了呢。」
這話就沒辦法往下接了,明擺著的事,這位老師非要證據,那就是存心不想讓他們寫作文。
但很顯然,不能按時寫好作文,就沒辦法被家長接走,也就是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而沒有作文紙,寫作文就是扯淡,他們所有人都得留下來。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在場的八位就同仇敵愾了起來。
後面的一位大型機甲,按下外擴音器,出聲道:「我也沒發。」
「我也是。」
很快其他人也跟著出聲了。
而老師依舊是十分平靜溫和的反問道:「多數人,就是正確的嗎。」
顯然,沒辦法通過人多勢眾,讓這位老師妥協了。
人群之中,秦戎忽然出聲問道:「老師,你是什麼時候給我們發作文紙的。」
老師的目光落到了秦戎的身上,黑框眼鏡下的目光似乎多了幾分犀利與冷意。
但這冷意閃過去很快,仿佛是人的錯覺,很快,他又溫和的笑起來說道:「瞧我這記性,是我忘記給你們發了。」
翻開教案,裡面夾著不多不少正好八張作文紙。
男老師將作文紙,依次放到了這些學生們的面前,他最後來到的,是秦戎的桌子上。
將作文紙放下的同時,男老師忽然摸了摸秦戎的腦袋。
圓滾滾的頭盔,自然摸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稱讚一句道:「看來你就是這裡面最聰明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