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拿車鑰匙走人,半點不帶留戀的。
「新婚燕爾,」穆姨欣慰一笑,「總算活過來了。」
時雨先前的推測不太準確。陳卓忙工作,在家待的時間有限;陳媛夫婦趕上結婚周年度假,也不在家。陳啟分手後作天作地,第一號受害人是穆姨。
穆姨就看他吃什麼吐什麼,整盒整盒抽菸,喝酒喝到胃出血。從醫院回來抱著一張合照哭,哭完了擦乾相框上的淚水,寶貝地放回櫃裡,藏起來不讓人看。
再然後,他去一趟蘇州,回北京倒是不哭也不作了。
穆姨旁敲側擊問:「啟哥兒,在蘇州交上朋友了?」
他說:「新朋友沒有,舊的算有一個吧。」
穆姨打聽過後,以為黎夢撫平了自家小少爺的情傷,為此她有意無意地在陳媛面前提起黎夢,讓陳媛也以為小兒子對黎夢有意思。
當年九月,黎夢來北京上學,陳媛時不時邀請她到家裡吃飯,硬要陳啟作陪。
陳啟最開始還覺得是人情往來而已,次數多了才咂摸出相親聯姻的意味。他煩不勝煩,家都不愛回了。
黎夢去陳家不自在,也開始婉拒邀約。
喬遠華知情後說:「人小年輕要出去約會的呀,你老把他們叫家裡來,怎麼施展得開?」
陳媛一想也是,笑說:「是我考慮不周,夢夢也還小呢。」
穆姨等待著,等陳啟正式把黎夢帶回家。直到那天,仿佛舊日重現,陳啟醉醺醺地回家,不小心打碎相框,坐在地上哭。
她回來了。
穆姨恍然驚覺,陳啟從未忘記過她,所謂的「新人」從沒走進陳啟的心裡,更別提療愈情傷。
幸好這一次,陳啟把時雨帶回了家。
穆姨目送陳啟的車離開,哼著歌轉身進廚房,吩咐烘焙師用燕麥奶和植物黃油做小甜點,明天給時雨送去。
這時陳啟開著車,又和時雨通上電話:「寶寶,辦公室有羽絨服嗎?我們今晚出去逛逛吧。」
時雨:「有的,去哪裡逛?」
陳啟:「去有聖誕裝飾,到處是奶茶咖啡店的地方。」
這個說法真奇怪,時雨問:「你想喝咖啡?」
陳啟聲線攜著隱約的笑:「不啊,就突然想起你愛逛。」
沒人主動上前服務她,只是漫無目的,消磨時光。
時雨取下掛在衣架的長羽絨服,邊穿邊說:「我想喝。有家咖啡店出了LS聯名款,杯套挺好看的,杯蓋上還有積木顆粒,拼出來是機械蝴蝶。」
「那得買多少才能拼起來?」
「不知道,可能要百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