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麼?」他戴著黑色口罩,氣息粗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飛天小女警,怎麼來得比刑警隊還快。」
時雨的護目鏡起霧了,她胡亂摘下自己臉部防護,一把扯掉陳啟的口罩,不管不顧地親上去。
唇齒相貼,她還想往裡探。
「我操,」陳啟又打破原則爆髒話了,「你離遠點,我剛從外邊回來還沒消毒!」
被推開了,時雨默默看著陳啟不說話,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靜謐的車裡,陳啟仿佛能聽見淚水砸向防護服的聲音。
「我不該這麼凶,」他投降速度也是一流的快,「寶寶,我太害怕你生病了。你跑來這裡做什麼,要救黎夢,打電話報警就行。」
和時雨一起到的是閆佳楷,恰好他有空在附近,時雨報完警就和他一輛車過來了。
說到底,時雨沒有單槍匹馬跟林琛正面槓的勇氣。她要真的一個人上,才叫莽夫之勇,純屬送死。
陳啟這會兒顧不上吃醋,只恨時雨帶的男人還不夠多。閆佳楷算什麼,最好身邊圍的全是一米九威武大漢,她非要來,那就保護好她。
「我報警了呀,」時雨眨著濕潤的眼睫,「我還叫了幫手,沒有莽撞衝動。」
陳啟解釋:「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老婆,你最重要了,下次別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你有助理和保鏢對不對?讓他們幹活兒,你不必跟著跑來跑去。」
時雨有專職保鏢,平時嫌煩不愛帶。這麼一數,為她服務的這些人,帶薪休假的真挺多。
陳啟忍無可忍,打算篡權。
老婆愛清淨可以,身邊沒人跟著絕對不行。至少私人助理和保鏢得配備,那個叫顧念的,必須立馬給他滾回來上班。
時雨說:「我也只是擔心林琛發瘋,會害慘黎夢。聽說她給你提供了一項證據,幫了大忙。」
陳啟揉著眉心說:「差不多,林琛翻不了身了。」
「她怎麼回事?」
「博取林琛的信任,讓林琛以為黎夢跟他是一路人。」
時雨望向窗外,醫護們正把黎夢抬上擔架,送進救護車。
陳啟捏著時雨的下巴,把她的視線轉回來,頓了頓說:「多虧了你。」
時雨問:「什麼?」
陳啟說:「沒事,就突然覺得,好人有好報。」
時雨握住陳啟的手腕,陳啟牽著她往下,十指相扣。
窗外十米處,林琛雙手被手銬反扣在背,跌跌撞撞往警車走,閆佳楷狠踹了他一腳。
踹完這一腳,閆佳楷轉身,想上時雨的車。陳啟立刻把車鎖了,示意他另找車回家。
閆佳楷在窗外瞪著眼睛,口型說:「過河拆橋?!」
陳啟隔著一車窗給他打電話:「你密接了,離我老婆遠點。」
閆佳楷氣夠嗆:「你這幾天接觸了多少人,比我好得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