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男生酸著調侃:「言綺你對拓哥也太貼心了吧?怎麼不見你給我們也送啊。」
關言綺嬌嗔紅著臉:「說什麼呢,想喝我待會兒也幫你帶一瓶。」
「好啊好啊。」
幾米開外,幾人的腳步停止,有說有笑應該也沒注意到她這邊。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她忙於奔波,回到學校的這幾天,她和陸明拓除了日常必要的交流,幾乎沒有私下的聯絡。
兩人的關係不言自明地歸於普通,疏離在所難免。
黎月默默收回對他們的關注,聽到廣播裡女子一百米的成績,帶上一瓶水往跑道終點走去。
陸明拓眼波不經意流轉,須臾收回。
「阿拓你累不累啊?」關言綺見他收下了自己送的汽水,心裡說不出的喜悅,明目張胆地站到陸明拓的身邊,歪頭替他鳴不平,「你們班主任這次也太狠心了點,一百米兩百米跳遠跳高全給你報名了。」
「還行。」陸明拓走到七班的帳篷下,自然地放下汽水撈起桌面的礦泉水和毛巾,擦了把臉。
向學松確實幫他報名了好幾項比賽,順便還送了他幾本數學高考真題集,美名其曰勞逸結合。
陸明拓倒是無所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關言綺問:「你下一場是比跳高嗎?幾點開始啊?」
其實他也記不太清,胡謅了句:「四點。」
陳岱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暗忖:狗屁四點,根本是明天。
「那我待會兒去幫你加油。」關言綺怕自己顯得太曖昧,又拉上陳岱,「有空一起去吧。」
陸明拓似是而非地應了聲。
陳岱賴賴地表示:「關大小姐,我也要參加的好不好。」
幾個班的帳篷都挨得近,旁邊的幾個女生看見他們的舉止竊竊私語。
「你不覺得陸明拓現在收斂一些更帥了嘛,簡直是我的理想型。」
「人都名草有主了,你也就犯犯花痴,千萬別像她們似的一頭腦熱給人送情書,到最後去垃圾桶邊上哭。」
「陸明拓和六班那個關言綺什麼情況?以前沒見他們走這麼近啊,不會在談吧?」
「沒有吧,他之前不是成天跟著黎月屁股後頭跑,乖得像只收了尾巴的狼。」
「早分了,你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應該是上學期期末那段時間吧,聽說是黎月利用完人就把陸明拓給甩了。」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是陸明拓玩兒厭了。」
「哎呀,反正他們肯定分了。」
「難怪我看他們倆現在關係不尷不尬的,好像也不怎麼講話。」
……
鉛球預賽結束後,運動會第一天的比賽全部落下帷幕。
廣播裡播放著輕快的音樂,楊和彬正幫忙收拾班級物資,抬起箱子時被一男生攔下。
對方他剛好認識,是一班的高江仁。
「你好,請問你們班黎月去哪裡了?」高江仁大約是小跑來的,鏡片上泛著霧氣。
楊和彬實話實說,指了指操場角落的方向:「她去器材室歸還器具了,怎麼了?」
「沒事,謝謝你啊。」說完,高江仁頭也不回地又跑走了。
陳岱將隔壁的舉動看在眼裡,轉頭對著陸明拓賤嗖嗖地問:「你猜他著急忙慌地找黎月是幹嘛去了?」
陸明拓盯著那抹跑遠了的身影皺了皺眉,不爽兩個字就差寫在腦門兒上,偏偏嘴上犟得蹦不出一個字。
陳岱看不下去了,吐槽道:「我說阿拓,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你到底在矜持什麼。你知道現在學校里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嗎?」
「沒用。」陸明拓不以為意,眼神暗了暗,「她又不會同意。」
「你倒是放心。她沒答應你,難道就不會答應別人?你未免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保不齊人家不喜歡你這種笨的,就喜歡學習好的呢。」陳岱瞧這倆人不死不活的關係,有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既視感。
陳岱本來還想再說,被自己班人叫了一聲回了兩句話,一轉頭的功夫,陸明拓影都沒了。
「嘁,放心個鬼!嘴比鴨子還硬,有本事別去啊。」
*
黎月放好器具,從器材室出來時迎面碰上熟悉的人,是之前和她一起參加數奧培訓的男生。
她禮貌地錯開一步,打算讓道,沒曾想對方也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