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雙手往前伸去,像是要擁抱什麼,口中喃喃有詞:「夫人,我終於能帶你過上好日子了!」
他忽然流出血淚,卻又放聲大笑起來:「可是夫人你啊,已經死了!被我殺妻證道了哈哈哈哈!我的大道就要成了!」
……
他們時而笑得癲狂,時而痛哭流涕,哭得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心臟在地上蹦蹦跳跳,他們就邊哭邊笑地追著心臟,在地上爬來爬去。
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情緒洪流中,沉淪於詭異幻境,神志不清。
祝遙梔覺得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所以說,剛才老老實實放她出禁地就好了,她也不至於用上這枚詭異莫測的邪神之眼。
祝遙梔沒有多留,怕其他仙盟修士發現不對勁趕過來,她很快就離開了禁地。
她手心裡,邪神的眼睛依舊冰涼,複雜的虹膜結構折射她注入的靈力,輝映出霜雪的紋路。
這小怪物是真的,在護著她。
接下來,在系統的奪命連環催促下,祝遙梔不得不御劍前往玉曲後山。
很煩,像在上一個沒有工資的班。
到了司空玉和朝璃等人昏迷不醒的地方,祝遙梔將腳下的木劍懸停在半空中,不慌不忙地往下看。
自從剛才使用過邪神之眼後,她的夜視能力就變得很好。
所以她能夠看到,桃花樹下,幾個黑衣蒙面的高大男人,正在搜刮那群劍閣弟子的錢財。
「仙門的小崽子就是不一樣啊,連這鞋子都不一般,瞧瞧,上面的雲紋還會發光呢!」
「嘖嘖,這一筆夠兄弟們爽上幾個月了。」
「這瘴氣真是好東西,最近榴花汀來了好多仙門子弟,多騙幾個,簡直是拿麻袋裝錢。」
「哎喲,你們快看這小娘子,這小臉蛋看上去比豆腐還白白嫩嫩,這衣服看上去也是好貨,讓小爺扒下來瞧瞧。」
「去,我還不了解你,你想瞧的可不是這衣服。」
「光是瞧怎麼夠?仙門的女人老子還沒試過是什麼滋味呢。」
眼看這些人伸手就要扒開朝璃的衣裳,祝遙梔皺眉,她用靈力凝出冰棱,直接扎穿那些鹹豬手。
「啊!我的手!」那些人紛紛慘叫了起來。
他們意識到不對紛紛想跑,但那些冰棱已經把他們牢牢釘在原地,但他們竟然掏出短劍砍斷了被釘住的手,快速地扔了幾粒黑色丹丸出來。
那些丹丸一落地就「砰」地炸開,爆出一大團黑色煙霧。
等黑霧散去,這伙賊人已經藏匿進茂密山林里,消失不見。
祝遙梔沒什麼感情地「哦呀」了一聲:「看這架勢,絕對是有備而來的慣犯。」
斷掌而逃,足見這些人的狠絕。
其實祝遙梔寧願去追這些賊人,但系統一直念叨,她只好走過去,踹了司空玉一腳。
「真厲害,這都不醒。」祝遙梔感嘆。
對於她的行為,系統已經沒再說什麼了,畢竟它剛才看到祝遙梔阻止了那群蒙面盜賊對朝璃施暴,它覺得,雖然在幻境裡一邊微笑一邊鯊人,但祝遙梔到底是一個清澈善良的大學生,就是愛玩SM而已。畢竟人的性。癖是自由的。
祝遙梔知道應該用靈力和丹藥幫這些人清除吸入體內的瘴氣,但她就是想多踹幾腳。
可惜,她第二腳還沒踹過去,系統就提醒她:「你可以用三清丹。」
祝遙梔攤手,「都餵給邪神了。」
有也不給,還是留著餵小怪物好。
系統只好說:「……那就用靈力逼出瘴氣吧。」
祝遙梔也不客氣,手腕一翻,冰靈力直接貫入司空玉的丹田。
這種方法絕對不好受,而且祝遙梔完全沒有讓自己的靈力溫和一點的想法,因此司空玉劍眉緊皺,白玉一樣的臉上冷汗涔涔。
瘴氣有沒有排出來不好說,他更多是被痛醒的。
司空玉的胸膛劇烈起伏,驟然睜開雙眼,就看到月下抱著木劍的祝遙梔,白裙在夜風裡翩躚,少女身後開滿了桃花。
他頭痛欲裂,恍惚間又回想起少女手中木劍貫穿他的心臟,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心口,可他身上分明一點傷都沒有。
可是,祝遙梔說要和他一刀兩斷……
祝遙梔見他醒了就收回了靈力,往朝璃和其他劍閣弟子的方向指了指,「你竟然蠢到中了瘴氣,喏,自己的心上人自己救。」
司空玉發現自己身上的儲物錦囊、腰帶、玉佩、甚至一雙靴子都不見了,但他很快看到周圍被冰棱釘住的斷掌,鮮血淋漓。
再看看其他人身上也被搜刮一空,聯繫瘴氣會讓人致幻,他瞬間想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